证,冲着长孙冲的面子,褚遂良也不好太过降罪,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这么做。阎立德算是彻底向褚遂良服了软,给他搞怕了。
果然,长孙冲就像是打预防针一样,立刻就接茬说道:“即便有个七八成,阎兄也好向工部和朝廷交差了。”
“正是,正是。”阎立德点点头,用老人那种特有的,近乎恳求的眼神望着萧庭。不确定的问:“能有七八成嘛?”
被阎立德这种眼神看着,萧庭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政治斗争,实在不该把这种与世无争的艺术家。老实人牵扯进来。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大漩涡真到了身边,管你什么老实人奸似鬼的,任凭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脱。
都是命。
萧庭正要回话,长孙诠笑呵呵的插嘴道:“两位尽管安心,别的县不敢说。我长安县,断断误不了事。朝廷交代下来的差事,便是呕心沥血也定然十足十的给做好。是吧。修齐贤弟?”
萧庭本来还想说两句什么安慰一下阎立德,可见长孙大胖这副嘴脸,不知怎的就有点恶心,没心没肺的东西。
“成不成的,摆出来验验再说吧。”
萧庭淡淡道,然后冲阎立德和长孙冲一拱手:“让匠人们去数验,两位随我进府歇息等候如何?”
“不必了,在府里也坐不安稳,还是当场亲眼瞧着那些播种机和水车,老夫才能安心。”阎立德苦笑道。
“我陪着阎兄。”长孙冲也道。
既然如此,萧庭也不强求,令人在府外广场上搭了一个芦棚,搬来座椅案几,茶水点心,几个人就坐在芦棚里看着工部的匠人验收。
几个工部甲等老匠,胡子花白,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一般小刀子都划不破,担任了这次验收的‘验收员’。
“贤弟,那播种机水车在哪呢?”长孙诠手搭凉棚,朝四周眺望,广场上空空荡荡的,人倒是有些,播种机什么的影子都见不着。
阎立德和长孙冲也是有些奇怪不解,既然是来验收的,却迟迟不见被验收的‘货物’,难免让人心生疑窦。阎立德深深的吸了口气,歪头过来低声道:“修齐,你和老夫说实话,到底做出来多少?不会一台都没有吧?”
长孙诠耳朵尖,立刻干笑两声:“阎监正这是哪里话,我这兄弟满肚经纶,一肚子终南山奇术,说不定待会,一声呼哨,那播种机和水车便能从天而降呢。哈哈,哈哈……”
他此时的心情也是矛盾的狠。一方面,他希望萧庭真就拿不出那么多播种机和水车,坐实了罪过,虽说与他无益处,但能坑萧庭一把总是好的,这叫做损人不利己。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萧庭能顺利完成,那长安县便是这次承担任务的京畿八县之中的头一份拔尖的,政绩昭昭,于萧庭有益,于他更有益,这叫利人利己,已利最大。
以他如今的处境,实在太需要一份耀眼的政绩,来向家族证明他的能力和价值,也向朝廷证明,他配当这个驸马都尉。
在‘损人不利己’和‘利人利己’之间,正常人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可长孙诠已经把萧兰陵当成了头号大敌,才会在这个本该很容易做的选择题上,内心矛盾。
无论是精神念头还是躯体器官,一旦执着固着了,就难免产出‘矛盾’,这矛盾若是不及时解决,早晚要变成‘有病’。
长孙诠皮笑肉不笑的,萧庭只当没瞧见,淡淡道:“一声呼哨,从天而降?还是兄长了解我。”
“啊?”长孙诠一愣,阎立德和长孙冲更是茫然。听萧兰陵话中的意思,竟然还准备‘吹一声口哨,播种机和水车就凭空出现’了?
变戏法吗这是?倒是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和尚在萧家施展了些‘法术’,莫非他萧兰陵也学会了撒豆成播种机的法门?
萧庭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冲熊二棚子外站着的宋大头点点头。
“得令!”
宋大头唱戏似的吼了一嗓子,然后把两根手指放在嘴里,重重打了个一个呼哨。
如今萧家庄子上但凡有点身份的人,一口流氓哨都吹的倍儿棒,宋大头作为管事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更不落人后,这声口哨嘹亮清脆,九折八曲,一叠高过一叠,如同翠鸟冲云霄,响彻了整个广场。
哨音刚落,就见之前在萧家大广场周围闲逛的十几位萧家匠人们,前后排列成了一条长龙,人与人之间,或长或短,隔开两三尺到两三丈不等。
紧跟着,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群身穿统一样式的小马甲,胸前写着‘萧’,后面写着‘联防’二字的壮汉,两三人一组,抬着一个个大箱子向广场走来。
“这是作甚?”阎立德一愣。
“莫非修齐真懂奇术,将水车播种机缩小了,放在那些箱子里?”长孙冲奇道。箱子是不少,可那些箱子也太小了些,至少绝对装不下一台播种机。
唯独长孙诠猜到了几分,脸色微微发白。
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长孙诠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他能做出来最好,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分他些功劳就是了。
果然,萧庭指着那些人道:“水车播种机太大,我这里也放不下,那些箱子里,都是零件,工匠们现场组装好,工部的匠官,验过之后就能直接带走。”
长孙冲哈哈一笑:“还真是‘一声呼哨,播种机水车从天而降’,瞧着倒是壮观的狠。”
长孙诠才好些的心情又是一沉,暗道一声晦气,好端端的我说什么俏皮话,谁想到真就应上了,这不是送上门给他长脸嘛?(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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