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唐庭》更多支持!)啪,鞭子在空中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老牛哞的一声朝前闷头走,四条麻绳陡然间崩的笔直,拉动了后面的播种机,播种机随着老牛的拖动缓缓的朝前移动着,前方一排犁头做成的‘脚’在土里开了几道平行的土槽,借着翻土时候的反作用力,播种机上安装的齿轮吱吱呀呀的转动着,带起小巧的开关装置,放着种子的木匣子下的暗门一开一合,以匀速流出种粒……
五六丈长的播种机,按照陇距八个漏斗下种,一亩田从这头拉倒对面,再掉个头反过来播一次……原本三个人需要个把时辰才能完成的工作,在播种机的帮助下,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结束,工作效率提高以十倍计。
在播种机停下来的那一刻,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能清晰的听到远处水车的转动吱呀声和潺潺的流水声。朝廷一方的人全体石化,孙思邈苏定方和萧锐父子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土地,脸上不约而同的涌起一丝因为兴奋而导致的充血红晕。连苏定方身后两个满脸刀疤的亲兵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罕见的惊诧神情,因为充血而变成暗红色的刀疤,像是蜈蚣一样在脸上盘踞着,很狰狞。
这些人从不种田,但是以他们的地位身份,他们比谁清楚,这台播种机意味着什么。
大唐多的就是土地,严格说是荒地。接近后世两个中国面积的土地上,只生活了三百多万户人家,陇右、西域,甚至是关内道长安京畿附近,都有大片大片看不到边的荒地。不是老百姓不勤劳,而是受到农时和技术限制,根本种不过来。但如果能把播种、灌溉等等一系列受到农时限制的工序提高效率,一户人家能耕种的面积将大大增加。水车已经解决了灌溉的问题,播种机虽然还没法在水田里插秧,但这两者已经可以让绝大多数地区的农户极大的扩大种植面积。
尽管萧庭和李郎中对于士农工商有一番辩论,但他也承认,李郎中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农为国本,封建社会主要依靠的就是农业,农业发达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的国力。
“老人家!”李郎中是在场唯一还能保持理智的人,但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他走到牛老汉跟前,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你是老把式了,烦你给瞧瞧,这种子播的还成不?”
播种并不是说把种子撒地里就行的,还有很多的讲究,否则就不用播种机了,拿着一把种子乱撒就成。
牛老汉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播种机的实战效果,他种了一辈子的田,做梦也没想过播种竟然可以这么简单,这么快,从播种机开动的一刹那他就震住了,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土地。
直到这个像是大官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他跟前说话,他才缓过神,连忙点点头冲进播完种的田里,弯着腰,低着头一寸寸的看。
播种面积有一亩多,牛老汉看的仔细,很慢,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扰他,所有人都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的等待着结果,目光盯在牛老汉的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缓缓移动着。
用了很久的时间,牛老汉终于检查完了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播种的坑。他缓缓的站直身子,面朝朝廷的官员们,双手捧着一把黄土,瑟瑟发抖,土粒子顺着指尖缝隙落下来。
“能成!”
在开口的一瞬间,牛老汉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两行浑浊的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下来。
一个短暂的沉默之后,地里田间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几十个卧牛村的农民不敢太靠近官员,把宋大头和熊二几个‘功臣’举过头顶,高高的抛起然后接住。
熊二在半空发出招牌似的大吼:“哎呀俺滴个亲娘,快给老子放下,老子怕高……”
牛老汉颤颤巍巍的瘫坐在田里,双手捧着一把黄土,像一头苍老的孤狼,仰天发出一声沙哑的咆哮,紧跟着便泣不成声。
农民过的太苦了,祖祖辈辈千年下来,哪怕豁出性命去干,一年到头也未必顿顿能吃上饱饭,与天争命没那么容易,但争不过也要争,再苦也只能咬牙熬着。这就是农民的悲哀,他们看不到什么希望和将来,出再多的力留再多的血汗也不代表着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挣扎着活过今天而已。
农业上的任何一点进步对于农民而言都是天大的事,都是和性命一样重要的事。
“人定胜天,人定胜天!”
孙思邈眼眶红红的,拉着萧庭的手,动情的说:“老夫以往不信这话,修齐你……”老头子说了一半声音也哽咽了,说不下去了,重重的拍拍萧庭的肩膀,然后转过头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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