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枫既然对料理有一手,自然而然对吃也有浓厚的兴趣,牛杂他吃不少,但是如此奶白的汤底还是第一次见。
如同纯牛奶一般,
他推测会不会鱼汤,或是加了牛奶还是煎蛋。
从未见过的料理,白枫捧起瓷碗品尝了一口汤底。
奶白汤底滑入口中,霎那间,奶香像顽童在口腔中来回穿梭,刺激着的胃中食欲。
看似浓厚的汤底其实非常清雅,给人一种就算一口闷了这碗汤也不会感到腻口。
突然,白枫感觉好饿。
但作为一句资深的食客,美食是认真品尝。
牛奶?不像,奶香来自牛肉自身的脂肪,不像牛奶,更不是鱼汤。
一时间,白枫没能探求到汤里的秘密。
但他并不着急,放下瓷碗,夹起一块肥肠直接放入口中。
对许多食客而言无疑是一种挑战。
一口下去,不习惯的人会觉得很腻,一般人都是配同蘸料一同食用。
唇齿咬下的瞬间,肠内脂肪如鱼仔一般炸裂开来充斥整个口腔,咀嚼间,油脂与香气不断从肥肠中不停喷发。
肥肠煮到恰到好处,外皮带有稍稍韧性,里面的脂肪在高温作用下留出少许油脂,软绵的同时还能体会爆浆的口感,少许的底味很好地缓解油腻。
同时没有任何脏器味,说明大肠清洗得非常干净。
白枫不自觉点点头,翻了翻碗里的牛杂,发现种类齐全,连牛百叶也有。
‘牛百叶都有啊,倒是少见,应该是焯一下放进去的。’想着间,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爽,脆,外面有少许底味,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就是焯一下。
不过新鲜的牛百叶焯一下就是一道极好的菜品。
微微品尝牛杂过后,白枫盯上那一盘白切鹅,夹了一块胸肉,不用任何蘸料仔细品尝。
香,真是香,除了这个字,白枫想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这片鹅胸。
软嫩之间不缺嚼劲,厚厚的鹅皮在咀嚼间释放内在脂肪,油香与肉香相互衬托又相互融合,略带咸味更是把味道推向高潮。
妙,真是妙。
白枫越吃越饿,手速越来越快,忽然他从牛杂中夹出一块不明物体,几番打量确定是他不认识的部位。
“看着什么,不吃给我吃,那块可是好东西,别人想吃都没得吃,很补的。”张洪周道。
“这是?”
“没吃过啊,看到招牌没?就是上面的一,你运气好,今天的鞭比较昨天大。”
鞭?白枫懂了,居然是牛鞭,感情招牌上的一字是象形文字啊!
果然文字博大精深。
他对牛鞭倒是不抗拒,只是从未听说牛杂里有牛鞭,今天简单的一顿让他大开眼界。
第一次吃牛鞭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一口吃下,顿时眼睛一亮,竟然不带一丝杂味,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为这类食材或多或少都会带有特殊的味道,想不到老板居然处理那么好,实在难得。
口感有些硬,应该老板刻意为之,经过认真品尝,他便发现牛杂每个部位的软烂程度恰到好处。
目光看向稳定锅前的阿奔,心中不敬佩成分,看似随意拨动,实则大有学问,每一次拨动都是在控制食材炖煮的时间。
那一块应该多煮,那一块应该放凉,全部在阿奔不经意的动作之中得到最好的照顾。
“真香啊!我跟说,阿奔的鞭是方圆百里最好吃的鞭,不卖的。只有熟人他才给分点,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有鞭。”张洪周吃完,边挑牙边说道。
白枫听着一头黑线,这是什么狼虎之语。
不是牛鞭吗?怎么成了阿奔的鞭,正要纠正,远处传来阿奔的声音。
“你的鞭才是最好吃的鞭,割下来吧,我帮你处理了,反正你也用不着。”阿奔在锅前用大刀用力切着牛杂,冷冷说道。
张洪周没有想到阿奔还是个顺风耳,尴尬地摸摸鼻子,嘀咕道:“耳朵比狗还灵。”
白枫甚是无语,刚才你的声音像个喇叭一样,人家没听到才奇怪。
拿着碗喝掉最后一口汤。
满足。
香菜与葱花渗入汤底,奇异的香气溶入汤底,荤中奶香之余亦有植物清香。
放下空空如也的大碗,头上绵绵细汗都是对食物最大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