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要通知族里?”
蔡大成:“他们比你有准备,你不信等着瞧。”
话没落下,门口宋老大传话,族中来人了。
蔡大成看着二成:“怎么样?”
二成:“好吧…”
蔡氏族人今年都过了一个肥年,因为多了一次没成本的秋收!
蔡大成分给他们的地,上面都有庄稼的。
来人是五叔与粮子。
五叔:“大成,可能要有大暴雪,你家人不少,要准备好了,不然冻着可不是玩的!”
“五叔放心,刚才管家已去准备了,他说要下大雪,要多备点粮食菜蔬。”
“嗯!家里有个老人是不错,什么都想在前头。你这既然已准备了我也就放心了。”也不坐,就提着老烟袋杆子走了。
蔡大成看粮子没跟着走,问:“有事?”
粮子挠挠头,虽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开了口:“哥!就是上次我与二成去庄子上,看到了一个姑娘,特别俊,想…嘿嘿嘿!”
蔡大成看他那猥琐样,上起一脚踢他屁股上:“话不会好好说?看你这德性!”
粮子忙求饶,边跑边问:“哥,亲哥!你就回个话行不?老弟的媳妇全指着你了!”
二成笑了会,把他拉住:“好了,这么大的人!你看上哪个了?”
粮子笑眯眯的回道:“就是抱着孩子的那个,那个小女娃叫姑姑,喔!边上还有个小男娃。”
二成挖了他一眼,“就你会挑!算了吧,那姑娘三年前就定了亲,夫家就是陈公子,举人老爷。”
粮子一听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垂头丧脑的走了。
未时末,宋老头父子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跟着他的五两牛车,送货的。
送货的人刚走不久,雪就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
对于宝儿来说,雪很可爱,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雪,惊奇不已不肯进卧,非要拉着宋赓站门口看着才过瘾。
对于农民来说,这雪下的好,瑞雪兆丰年呐!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雪要么不下,这一下却成雪灾了。
三天后,正月初一,村里大部分人都愁眉苦脸的。
因为雪太大,怕压断房梁,半夜还得起来扫雪;怕雪一直下着打不了柴,家里的柴都节省着用;还有些人家粮食不多,除了男人能吃饱点要铲雪,其余只能宿头窝被子里躺着以节粮省柴。
而赵娇家,即使平时都会储备不少粮食柴火,更何况宋老头又特地多备了不少,学堂二进的左厢房三间都快备满了,所以没有甚么好担忧的。
房顶除雪自有宋家三兄弟忙着,而蔡大成则带着二成、宝儿及宋赓在院内扫雪,扫得小家伙们再不肯说雪好玩了。
下雪第五天,正月初三,村里出事了。
出事的是远离村子的王家。
早晨有人出门扫雪时才远远的看到他家的房子倒了,全家都被压在了下面。
一家七口人,活着的只有一个七岁的女孩。
四十多岁的夫妻俩、大儿子及大儿媳、十七岁的小儿子、五岁的小孙子。
之所以女孩活着,是因为她当天住到了大伯家,与堂姐挤在一起玩的,回去太晚也很冷,大伯母就让她留下两丫头一起睡。
当村里男人全部到齐帮忙撬开断梁,把人从废墟里搬出来时,七岁的女孩王珍冲了过来,指着蔡大成说:
“你家那么多的房子,为什么不给我们分一间住?如果给我们住了我爹爹、我娘、我哥哥他们…就不会死了…哇哇哇……”
周围的村民看着伤心不已的小女孩,互相看看,又默契的不予多说。
能说什么?眼馋人家的大房子?那自己的家是不是也要分给不如自己家的村民住?这吃着自家饭却盯着别人锅里、碗里的可就让人生厌了!
孩子的大伯母此时正在给死去的弟妹、侄儿媳妇整理仪容,听了孩子的话忙过来把孩子拖走,自己大伯还在呢,这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因为王二家家破人亡,村民们都警觉起来,是绝对不敢存侥幸心理偷懒了!
有能力的自己家人一起相帮着处理积雪、查看房屋损坏情况,及时修修补补。
那些老弱孤残的房子,则由村里组织男人一起帮扫着。
而蔡大成则让宋老头拿出粮食等急需之物给那些孤寡之人,帮助他们渡灾。
因为庄子距离家里有二十多里,还得穿过山林,所以就没安排人去查看,想来庄子里的人经过提醒也不会出事。
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很期待春节的来临,到时吃个肉,拜拜年,走走亲、再访个友,一年到头总得有个盼头不是?结果一切被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