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砍了。女人在皇权面前,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小小蝼蚁而已。
以前的司马天熙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她的脑袋,可是如今的司马天熙呢,她若是死了,他恐怕也是很伤心吧。可他若是不杀了她,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他这个皇帝又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做下去。
真是苦恼啊,她似乎又要让他面临两难的局面了。
齐氏扑通一声又在霍凤面前跪下了。
“霍小姐,我求求你,我死了不足惜,心儿年纪尚小,我不得不为她考虑啊!”
到如今又怪得了谁呢?如果不是自己利欲熏心想借着密旨要挟皇帝成为幕后的皇帝,又怎会找到这么一个足以要他们性命的密旨!
霍凤皱皱眉,伸手将齐氏扶了起来,“王妃娘娘,不是男儿膝下才有黄金的。”她顿了顿,叹息了声,“你起来吧,我毁了就是了。”
早就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齐氏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面上露出狂喜之色,眼底也掠过一道狂热,她喜不自胜用力揪住霍凤的胳膊,过猛的力道让霍凤忍不住蹙了蹙眉。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从今以后安分守己,再不奢求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齐氏慌不迭的应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好吧,你走吧。”
齐氏愣了会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又不放心的回头,一步三回头,一反刚才的强硬怯弱的倒又像是个大媳妇。女人到底是水做的,变幻性如此之大,简直让霍凤叹服了。
冷风阵阵吹进来,霍凤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身子一阵发寒。她揉揉愈发痛的厉害的脑袋,将密旨从怀里掏了出来。细密的黑字,一个一个跳跃进了霍凤的眼里。艰深的古语让霍凤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恼,恼的极了,她重重将密旨往地上一摔!
什么传位给柳如言,什么无论是谁登基为王必要灭霍家、靖江王满门,什么乱七八糟的!难不成,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替罪羔羊吗?
泄愤似的,她伸出脚在那金黄色的卷轴之上不断碾踩,恨不得将它踩进地底下!
门口忽的重重的咳声。
心中一紧,她忙不迭的脚尖一勾,就将那卷轴轻轻踹进床底下去了。幸亏踢的快,密旨刚刚进了床底司马天熙的身影就出现在窗口。他在窗外,眉头蹙的极紧,瞪了霍凤一眼伸手将大敞的窗户关了起来。
霍凤心中发虚,忙不迭缩到床上去,才上了床,司马天熙已经进了屋。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开着窗,你不要命了你?”他伸手抚上霍凤的头,眉头皱的更加紧了,“怎么烫成这样?沈今怎么伺候的!”起身就要唤人,霍凤赶紧拉住他,“已经去叫大夫去了,小伤寒而已,算不得大事。”
“胡说,伤寒可大可小。”
斥责了声,司马天熙低下头轻轻碰上霍凤的头,依然觉得她的温度烫人的很。霍凤顺势搂上他的脖颈,低低的笑,甚至刻意的将温热的气息呼到他的脖颈之上。
司马天熙俊雅的眸里陡然黯了下来,深沉的色泽渐渐晕染上黑漆的眼瞳,迷蒙的光华让人几乎沉醉了。他挑眼看过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霍凤轻笑,“不做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而且这里没有人还有一张床。”凤眸里闪烁着异亮的神采,风情稍一流转便在顾盼间动人心魄。她身子往前倾,轻轻凑上去咬上他的耳垂。
司马天熙身子猛然一僵,眸里愈发暗沉,“你在玩火。”
“你不喜欢?”一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头昏脑胀,真的是有些累了。
司马天熙力图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不行,你现在病着……”
“适当的运动有益于身体康健。”不干脆的男人……霍凤心中微微发恼,用力往前一扑将司马天熙扑倒在床榻之上……唔,适当的运动……
霍凤沉吟一声,低喃,“司马天熙,给我一块免死金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