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微微一笑,替她大氅围的更紧了些,转而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柳如言,“言午姨母的骨灰就在这里。”
柳如言默不吭声的盯着那个纯黑的楼阁,妩媚的大眼之中全是冷冽的光芒,表情也一点点的肃穆起来。
他对于母亲的记忆,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只记得她一身如血一般的红色盔甲,耀眼的不可方物!
红色,是他对母亲的最后一点记忆了。
可是那么喜欢红色的人,生命结束之后却被埋葬在如此浅淡的黑色之中,荒谬的不可思议。
司马言成慢慢走到司马天熙面前,“陛下,从这里到帝陵还需要一日时间,现在出发赶到那里也已经午夜了,不如在行宫休息一日可好?”
司马天熙看了眼霍凤,“也好。”
行宫就修建在沙漠边缘,是一座天启风味甚浓的屋舍,假山长廊,庭院花阁,处处都是锦绣雕阁,说不出的精致细密。
司马天熙进了行宫,稍微打量了下,转而看向身侧的司马言成,“这里打扫的很是干净,跟我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区别。王叔果然是细心之人。”
司马言成往后退了半步,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宠辱不惊,“陛下夸奖了,这些本来就是微臣的本分而已。”
“好吧,准备吃食吧,我也乏了。”
司马言成微微一笑,“微臣这就去准备。”说罢,匆匆忙忙的就退了下去。
冷和跟在司马天熙背后飘了一段距离,忽的发现一直走在他身边的柳如言并没有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却见着柳如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飘到他面前,“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知道如言有没有发现,愈靠近帝陵柳如言身上的妩媚之色愈淡,这段时日,他似乎已然不再是那个娇纵任性却又依赖旁人的如言了。
冷和在心中微微笑了笑。
柳如言清俊的脸上透着一股冷然,他环视四周,手中长剑紧握,“有杀气。”
“有杀气?”冷和微一愣,忙问,“你确定?”
“我确定,有人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我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视线不停逡巡各个角落,杀气无所不在,却又隐藏的很好,他居然看不透。
剑若流泓,忽的直掠向假山,只听叮当一声摔落在地!
柳如言的身体猛然暴起朝那个地方掠了过去,冷和连忙跟了过去,尚未追到,就见柳如言从假山背后绕了出来,剑已经回了剑鞘。
“怎么?有没有人?”
“没有,是我看错了。”柳如言神色平静的仿佛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走吧。”说罢,大踏步的就往院子的地方走去。
冷和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攒起,心中忽的一动穿过假山,巧巧看见一个灰色的人影消失在拐角。明明就是有人的,为什么如言说没有人?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正待追过去,大脑一轰,温润的眉宇间蓦然闪过一抹痛色,脚步也滞了下来。待他好不容易将那痛压下来时,那抹灰色的人影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抚上自己刚才快要撕裂般疼痛的胸口,低头看看自己愈发透明的身体,唇角不由扬起一抹苦笑。
小胖儿白小条说的果然是对的,愈靠近皇陵,被皇族之气干扰,他的魂魄也跟着躁动起来。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魂飞魄散了。
不远处,霍凤走到长廊上不住逡巡,来回环视,“冷和,冷和?”
他抚了抚胸口,勉强将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透明后才飘了出去,“我在这里。”
霍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头忍不住拢起,“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愈来愈透明了?”
冷和心中一跳,胸口的闷痛仿佛一点又一点的传了出来,蔓延上身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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