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放手!”
司马天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上那块白色的墓碑,双眸之中里闪过一抹锐色。没有任何异议的松开手,看着她逃一般的站到他的三步开外。
少了桎梏,心中更加清明,霍凤定定看着他,心中略起戒慎,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男人到底又在设计些什么?机关算尽,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司马天熙耸了耸肩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来巡查又如何?”
“一个人?”
“怎么,不行吗?”
霍凤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司马天熙唇角微勾,勾出一抹笑意,跟在她后面不再说话。
霍凤走的极慢,慢的像是乌龟在爬,前段时间刚刚下过了雨,山坡上又多是黄土,走上去又滑又软,霍凤一步一步走的更加慢了。司马天熙忽的道,“屁股痛的厉害?”
霍凤被这话给惊着了,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便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挣扎着起身,脸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通红一片,“司马天熙,你监视我!”
“我可没有!”迎上霍凤不置信的眼,司马天熙撇撇嘴,吐出句话出来,“我只不过了解你的身体。”
“……”他母皇的,他这只色狼皇帝!
“这里的土壤好生奇怪,居然有黄土,还有黑土,咦,这是七色采砂?”司马天熙盯着地上,忽的漫不经心的开口。霍凤一怔,看向她踩空的地方。那里散落着几堆的黑土,气色采砂在阳光之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在黄土之中璀璨的很。这里怎么会有黑土,而且这黑土好熟悉,熟悉的让霍凤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她忙用力挣脱司马天熙的怀抱,小篮子摔跌在地,三步做两步的往坟墓方向奔了过去!
空的。
居然空的。
墓碑已经被人挪开,而墓碑之下的坟墓已经被人掘开,坟墓空空荡荡,棺材被掀开,里面却是空空荡荡,装着冷和骨灰的陶瓷罐已经消失不见。不可能,怎么可能消失……霍凤跌坐在地,不置信的瞪着空空如也的棺材,低喃,“不可能,我才去了几日,冷和呢,他去了哪里?”
司马天熙看着空空的棺材,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肃然的气息。
霍凤忽的转过脸,定定的看过去,“是你做的吗?”
司马天熙眸光逐渐变得冰冷,他声音虽然没有扬高,丝丝却透着凉意,“你以为是我做的?”
四目相视。
他的眼中是冰冷,是疑惑,是愤怒,还有……疑似痛楚的神色。他被她伤害了吧,慌乱的心神忽的冷静了下来,司马天熙如是强大,原来还有被她伤害的一日。爱之深痛之切,这个男人,果真爱惨了她罢。
她低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黄土之上,啜泣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她迭声说着对不起,却不知在向谁说对不起,是冷和,还是司马天熙,她分不清,他也辨不明,一声声的绞痛着两个人的心。
看着她的眼泪,司马天熙忽的恼恨起冷和。
他从来都是很笃定霍凤不爱冷和的,可看着她大滴的圆润与光滑,心中忽的不确定了。不确定变成了惶恐,不确定变成了悲痛,不确定又化作怒气……她为冷和哭泣,她为冷和伤痛,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欢笑与眼泪全部为了另外一个人她站在他的面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泣!
司马天熙深深的闭上眼,将心中的百感交集压抑在心中,颀长的身躯隐隐发起抖。
锦白的长袍衣袂微一飘摇,他毅然转过身,将那轻微的啜泣留在脑后。是他自私也罢,是他绝情也罢,他就是不愿意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眼泪。那眼泪会让他愤怒会让他抓狂会引起他体内的躁狂凶蛮,他会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