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双目通红,厉吼一声,“住手!”
司徒丰面上惊恐乍露,“陛下!”
寒意森然已经贴上霍凤美丽脖颈的长剑立刻顿住,霍凤诧异睁大凤眸,“司马天熙,你做什么!”他疯了吗,居然真的要答应柳如言!“司马天熙,你敢!”
柳如言玩味勾出一抹笑来,“要美人不要江山?想不到,司马天熙你居然也是一个痴情种。”
“我不会给你皇位,而是给你一个机会。”
柳如言柳眉长挑,“哦?”
“我可以放你走,你可以拿出先皇的诏书,我们来赌一把,是你手中的诏书能服得了天下人,还是我司马天熙能够凝聚人心。一旨先皇遗诏便能破得了我数年来的兢兢业业。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他顿了顿,目中俱是傲色,高贵不可匹敌的气势凛然生威,“柳如言,你该知道就算我现在将皇位让给了你,你没有遗诏,这个皇位你也根本坐不稳。”
柳如言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的扬眉大笑出声,“好你个司马天熙!我这次真的服你了!”笑容顿歇,如同开始一般突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遗诏?”
“你若是有了遗诏,你还会任着夏侯逸将你当作朝廷钦犯,骄傲如你,能够容许夏侯逸将你画的那般丑?”
“……”头顶上几只乌鸦嘎嘎的从霍凤头顶上飞过。前面说的还挺好,说到最后,居然成了那样。她啼笑皆非的瞪向司马天熙,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理由。
“说的倒是极好,若非不是没有遗诏,我早就撕了那些画像了。”柳如言居然颌首表示赞同。
“如何?”
柳如言微微一笑,长剑已然入了剑鞘,转身纵身而起衣袂在夜色之间飘摇,若大鹏展翅又似狐媚谪仙,没有潇洒出尘之态反倒添了许多妩媚多姿。远远的声音从寂寥夜空之中传了过来,“司马天熙,三月之后我必定抢了你的位子。”
霍凤看着他的潇洒背影不觉哑然失笑,这人还真是俐落的很,也是天真的很。
他抢了位子又如何,偌大的江山他不会打理,后宫妃妾三千人他又如何招架,这个糊涂人啊。
正在思忖间,脖颈被人轻轻一碰,痛的她嘶叫了声,“好痛!”
司马天熙皱皱眉,随手撕下自己的白布内衬牢牢附上她的脖颈,单手扣住她的脖颈低喝一声,“别动!”白布内衬柔软而光滑,很快便有血渍印染了出来,司马天熙的眉头愈发紧锁,“沈今,快去找大夫。”
霍凤伸手要摸自己的脖颈,却被他用力握住还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准碰,伤口尚未结痂,容易感染。”
凤眸眨了眨,眼前男人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黑冷,黑冷的让她心中不自觉的愧疚了下。“那个,司马天熙……”
司马天熙臭着脸,冷酷道,“你若是想死,不准死在我的面前!”
凤眸瞋大!
被他这么一喝,些微的愧疚立刻烟消云散,他母皇的,她又不是故意被人劫持住的,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气鼓鼓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里。司马天熙忽道,“青蛙。”
哈?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司马天熙微微一笑,笑的恶劣的很,“你这个样子,像极了青蛙!”
“司马天熙,你给我滚!”
“霍凤,我是君王。”
“同样给我滚!”
秋水站在僻静的角落之处,目光落在不远处两人似真还假的嬉戏,那两个人全身笼罩着炫目的光芒。那两人,注定是要相偕于光芒之下,而她这个据说正受恩宠的秋妃却是注定躲在角落之中,从头至尾都是如此。
长剑尚未收起,争斗之时被划破的左臂早就染湿了长袖,湿湿濡濡的感觉让她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瞥了一眼过去,才发现左袖已经全是血意。就算她拼了性命,他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