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道,“你若是有这功夫,还不如是盯着司徒丰。”
夏侯逸神色微凛,“陛下的意思是,司徒丰极有可能投靠到柳如言那一边?”司徒丰镇守海关又手握重兵,他手上的海军已然可以跟地炎分庭抗礼了,若是他投靠到柳如言那边,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司徒丰是跟随姨母身边的副将,当年柳如言又是遗失在他的手上,他自然会觉得对不起他。他投靠到柳如言那一边,我并不会觉得讶异。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柳如言已经找过他了。”
“我立刻就是安排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司马天熙摇头,“不用派别人,直接让秋水去,光明正大的跟着就是了。”
“秋水?”夏侯逸摇摇头,“秋水如今到底是你的妃子,宫中规定,除非特赦不得出宫。若是被他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参秋水一本。”帝王呵,薄情冷意的让他都忍不住为秋妃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我就是要有人参她一本。”
“什么意思?”
司马天熙扫了他一眼,“我从来不和蠢钝之人说话。”
“……”蠢钝之人不知如何回答高明之人的话,只得窝囊的摸摸鼻子,“算了,当我没问,只是你不怕司徒丰反弹?”
“如果他真的聪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夏侯逸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敲山震虎?”他眼睛微亮,“我原以为你这段时间被女人迷的不思进取色令智昏,你居然还能想着这些东西,陛下,夏侯完完全全佩服了。”不顾司马天熙的冷眼,夏侯逸喜笑颜开,转身就往外走。
偌大的上书房又寂静无声了。
司马天熙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疏星朗月挂在黑漆的夜空之中,一闪一闪,仿佛霍凤的眼睛,璀璨的让他不由自主的着迷。
她说,我们去看云,放下所有一切,放下皇位,放下江山,就我们两个人。
他是真真正正的欢喜的。
那个时候,他其实真的陡然有种要跟着她一起离开的冲动,懒管天下是是非非,坐览云卷云舒,笑看天下风起云涌。可惜呵,就算他现在放下一切,柳如言会让他安然离开吗?她跟他在一起只有颠沛流离只有处在风暴之中,永远不得安宁。
他已经欠她良多,小镇上的平静生活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他还记得她的笑容,温和恬淡满是幸福,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上她是永远不会有那样的笑容的。
她能够为了他过来,他已经很是欢喜了。
他闭上眼。
母皇曾今说过,最大的幸福便是舍弃,他当初不理解。
如今,他是真真正正的懂了。
出了都城,霍凤便没有说话,双眼的红肿已经消了许多,可仍然看的出狠狠哭过的痕迹。沈今担心的看着马上的她,视线不敢稍离。
霍凤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心思混沌而迷茫。忽的,她紧紧勒住缰绳,垮下骏马立刻顿了下来。
沈今吃了一惊,立马甩鞭跟了上去,“主子?”
霍凤目中俱是毅然,“我不回去了!我要回去。”深吸了口气,马头调转,长鞭一回便往来时的路奔了过去。
她决定了,就算他赶她弃她,与其留在小镇提心吊胆,她也要回去!她答应过他,她要在他身边让他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她用力甩鞭,骏马嘶鸣一声,尘土飞扬!
春风客栈。
霍凤站在春风客栈的大门口,低声询问,“司徒将军就住在这里?”
“是的,司徒将军上朝还没有回来,舒少将军也随着去了,武少将军住在天字号丙院之中,一直都没有离开。”沈今恭声回答。
司徒武一个人在?这倒是奇怪了,司徒丰居然没有将他带进宫,难不成……不过,司徒武是个莽夫,套起话来也容易一些。只不过,霍凤诧异看向沈今,“你这是什么时候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