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凤口微张,却没有说话,沉默把玩手中的雪色瓷杯。
柳如言忽的伸手,用力打落雪色瓷杯,瓷杯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跌的粉碎!
“霍凤!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我会陪他一辈子。”
“他要的不是你陪他一辈子,他要的是你爱他!”
霍凤盯着他,淡淡的道,“柳如言,你爱他是不是?”
柳如言眼里倏地闪过一抹狼狈,狼狈俱是森然的寒意。他嘶吼出声,“霍凤!”
霍凤不惧不怕,幽幽的吐出心中一口郁气。这件事她从来都看在眼里,也从来没有说出口,可如今冷和已经死了,又何必再瞒下去呢。
人死本就不能复生,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现在开始爱冷和吗?
他又知道吗?
她会努力的爱他,可是爱这种情绪,总是牵扯出了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抑郁,如果可以,她情愿不再爱了。不爱冷和,也不爱……司马天熙。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有许多斑驳的阴影,整个人浸婬在暗色之中,隐约的透着些微悲伤的气息来。
这个女人,是真真切切的悲伤。
可是悲伤又如何,也换不回殿下的命!殿下的苦痛,又岂是简简单单的悲伤所能补偿的。痛苦需要痛苦来偿!不论是她,还是司马天熙!若不是司马天熙,若不是霍凤,殿下又怎会痛苦!
柳如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霍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大氅翻飞,随即便消失在幽黑的山岗之中。
霍凤看着他的背影,全身忽的有些冷。
柳如言的那记眼神实在太过冷然了。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沈今拿着大氅匆匆赶上山丘,恰巧见着柳如言的背影消失在山岗之中,不由蹙了蹙眉。快步走到霍凤身边,将白色大氅披上她的肩头,“主子,刚才那人是?”
那人全身都是煞气,但从背影看来却是偏激的很。心中蓦地生出不详之感。
“他是冷和的……好友。”
“他是来为冷和报仇的?”沈今顿了顿,“可冷和明明是死在地炎的人手上,他应该也知道跟主子没有关系才是。他就算想报仇,也该找地炎的人啊。”
霍凤眉心一跳!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明明他从不曾将那些放在眼里,他不该那般做的才是啊。
“糟糕!”
霍凤倏地站起身来,匆匆就往山丘下奔了过去,可还是迟了,柳如言早就消失在路口之上。
“主子,怎么了?”
“没事。”
夜深人静,夜阑宫阙浸婬在溶溶月色之中,宫灯一盏一盏,灯火通明明明温暖却是让人觉得清冷了很。
夏侯逸眼底俱是浓重的黑影,他已经连续陪着司马天熙熬了十个晚上,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掩口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仍然精神奕奕丝毫不见任何疲累的司马天熙,不觉拜服,“陛下,已经三更了。”
司马天熙批完手上的奏章方才搁下笔,眼帘不掀,俊雅的相貌这段时间内愈发显得清瘦而冷然。往旁边看了一眼,掌灯的小林子立刻上前,“夏侯相爷,小的伺候您回偏殿里睡去。”
“啊,又睡偏殿!”夏侯逸忍不住哀嚎了声,他已经十日不曾回府了啊。
虽然偏殿很是舒服,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最重要的是,再这么下去他怕被旁人冠上陛下新近禁宠的名啊,这种祸国又殃民的名头极有可能让他一出宫门就被人乱刀砍死。
他还很是保重自己的小命的!
夏侯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司马天熙,斗胆谏言,“陛下,你已经与臣抵足而眠了十日左右,难道你还为了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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