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瞧你这个模样也该知道你跟他沟通洽谈的很是愉快,我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相爷也充当起说客来了。不过你应该知道,问题从来就不在我身上。”
霍凤淡淡的道。她看着茶室边上陈列架子之上的各式陶瓷,这些陶瓷都是一些世人眼中的瑕疵品,可饶是如此,每一件的陶瓷却是美了。正如维纳斯一般,虽是残缺的断臂,可就因为如此,愈发美的让人不可忘却。
瑕疵也是一种美,一种无法完满而残忍的美丽,比完美更有震撼力。
夏侯逸喝了口水,指出其中的错漏,“可是,明明是因为你吹毛求疵才挑起这个问题的,霍凤,你该知道他是个君王。君王本身就有许多压力,你……”
“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确实是开心的,我也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霍凤转而微微一笑,“夏侯逸,我本来也觉得我可以做到,可他连骗我都做不到。唔,或许他如果骗我的话我会更生气。我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我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所以我决定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夏侯逸看着霍凤。
这个女人,冷静淡漠的令人觉得可怕。
相比之下,陛下倒是像个初次谈恋爱的小毛头啊。一不小心,脸颊又是一阵抽痛,夏侯逸禁不住苦笑了下,“霍凤,我现在比较同情陛下。”
霍凤耸耸肩,没有多话,只是做了个“就此结束”的动作。“你继续坐着,我出去继续做碗。”她转身就走,忽的背后传来一阵低笑,“霍凤,如果你不是霍凤的话,或许我会很喜欢你。”
非常自相矛盾的话,可是却让霍凤忍不住很有共鸣的点了点头。
如果她不是霍凤的话,恐怕她会活的更快乐些。可是如果这般的话,她便不能遇见沈今、闻人吟、还有……司马天熙了。
才走了两步,忽的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霍凤,快走!”
霍凤一怔回首,堪堪见到夏侯逸被一个人扛上肩头,凤眸微缩,惊诧的话音刚从舌尖卷了出来,她脖颈忽的一痛。
糟糕,又被偷袭了。
她怎么那么倒霉?
霍凤沉入黑暗前的大脑刹那间闪过很多念头,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司马天熙又要生气了罢。
睁开眼睛,眼前全是黑暗,暗暗的,让霍凤忍不住动了两下。她是坐着的,她的手脚是可以动的,可是身体动不了,全身上下被粗硬的东西牢牢捆缚住。是绳子吗?
“有没有人在?”她试探开口,“夏侯逸?”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沉吟,紧接着,黑暗中便隐约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在挣扎,又像某些不可思议的动物爬过的声音。霍凤看不清楚,便道,“夏侯逸,如果是你的话,你就别动。”
窸窸窣窣的声响登时戛然而止。
“你在什么地方?”
“你的左边。”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像是被揍的不清的样子。霍凤挣扎了下,往旁边挪了挪,无巧不巧挪到某个软绵绵的物体之上。夏侯逸闷哼了声,“你坐我肚子上了。”
霍凤干笑两声,赶紧从夏侯逸的肚子上滑了下来,“咳,抱歉抱歉。”
好一会,眼睛才略略适应了黑暗,隐约可以见着自个儿旁边有一个黑影,“这里是什么地方?”黑影似乎在不断挣扎,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黑影猛然一震,居然坐了起来。
“从晃动的幅度看起来,应该是在船上吧。”夏侯逸揉揉手肘,忙不迭的替霍凤解开绳子,骂了一句,“该死的,没想到那个小作坊里面的人居然也混进了地炎的人!我还以为已经将他们甩开了呢。陛下应该已经发现我们失踪了才对。该死的,老鹰居然被兔子抓了眼睛。”身受如此奇耻大辱,语气也不若往日的斯文,添了许多暴躁。
才堪堪解开绳子,忽的一声声的脚步传了过来,两人顿时噤声。
“唰!”的一声,门被人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