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微顿。
“其实,你带兵去救他的时候,我就有这个觉悟了。你应该有这个觉悟才是。”夏侯逸叹了口气,将茶杯搁在一旁,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大氅往旁边一扔,露出里面淡蓝的劲装长袍,“心里有火憋着也是难受,来吧,咱们来过过招。”
有时候,暴力虽然很痛,可却是件非常爽快的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
司徒文听着里面砰砰咚咚的像是在拆房子的声音,不自觉有些担心,他抬头看向司徒丰,“大伯,真的没事吗?”
司徒丰微微一笑,“当初你跟武儿争同一匹马的时候,气了三日,打一架不也就好了吗?就算他是君王,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罢了。有火不出,容易伤身。”
司徒武略窒,“爹,你飞鸽传书去都城,找夏侯相爷就是为了让他来跟陛下打一架?”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
司徒武不觉嘟囔了声,“爹,早知道这样,你就让我跟陛下打一架就好了啊,省的我们这几日过的心惊胆颤生怕陛下哪一日发疯。”
司徒丰淡然抚须,横了一眼过去,“你不要命了么。”
“那、那夏侯相爷……”
“他死不死,与我无关。”
司徒武目瞪口呆,瞪着司徒丰很是愉悦的携着司徒文、司徒舒往船厂方向走去,根本不在意他的说的话是多么自私多么毫不道理,走了几步回头喝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
司徒武呆了呆,同情看看屋内,忙跟了过去。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原本紧闭的屋门大开,夏侯逸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嘴角略一抽,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他摸摸脸,喊了一声,“秋水。”
秋水立刻闪到他的身前,瞥了他一眼,神态依旧清冷,“相爷。”
“有没有镜子?”
“没有。”
“算我没问。”他怎么会指望一个完全不拿自己当女人的女人身上有镜子,他退而求其次,“我现在的样子,能不能出门?”
秋水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略有些犹豫,基本算是肯定的道,“应该可以。”
夏侯逸点点头,悲壮的转身就走,他的速度太快,秋水才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也将嘴里含着的“但是最好不要出门”缩了回去。
夏侯大人秉性不同于寻常人,也许并不甚在意那些表象才是。
夏侯逸找到霍凤的时候,霍凤双手全是泥巴正在努力做出一个陶碗来,她已经失败了不下百次,再失败下去恐怕她也没脸在这里继续学下去了。
“你倒是清闲的很。”
霍凤抬起头,凤眸圆瞠,惊骇的退了三步,手中第一百零一次的陶碗再度化为一堆烂泥。旁边指导霍凤的工匠们也惊骇,齐声大喝,“哪里来的猪头!”
夏侯逸脸色彻底的黑了。
待他接过工匠好心递给他的镜子时,自认为风流绝代世所罕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夏侯相爷刹那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难怪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看怪物的看着他。
难怪有人送他鸡蛋,虽然是生的。
难怪大姑娘小媳妇看着他非但不害羞反倒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他还以为是因为审美眼光有差异。
天杀的,他都成猪头了,秋水居然还跟他说“应该可以”,她到底还是不是正常人!
心里想着成千上万的个报复的手段,一边领着霍凤走到工匠们所谓的僻静场所,实则只是一个废弃的矿窑改造的小茶室里坐了下来。霍凤倒了一杯水给夏侯逸,同情的瞥了他猪头般肿胀的脸,“这里没有茶,只有水,将就着喝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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