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背影很潇洒,翠白的御医朝服在翠柳之间显得风姿潇洒。妈的,看的霍凤忍不住磨牙骂人,现在想起有事情要做了,那他刚才跟她磨了那么长时间是干嘛来着!
不远处亭台上,有两人坐着下棋。
棋盘上黑白纵横交错,但黑子已经好久不曾落下了。执黑子的手纤细而洁白,食指间残留着残红,恍若鲜血。
看着霍凤与冷和往相同的方向离开,夏侯逸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笑,“看不出来,原来冷和到如今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霍帝师会如何处理,这戏越来越好玩了。”
司马天熙哼了声,黑子落下,淡道,“你输了。”
夏侯逸呆呆的望着自个儿被杀的片甲不留,一点情面也不留的的棋盘,抬眼,面前唇角含笑但眼底全是凶戾煞气的皇帝陛下正在很有闲情逸致的拾子,嘴角不由抽搐,“陛下,您其实可以再杀的狠一点的,没有关系。”
忽的想起流传在宫闱间一个非常隐秘非常不可信非常荒谬的传闻来。
他心一跳。
莫非……不该吧……明明是对头……他胆子小,千万别吓他。
可是,他怯怯抬眼,打着哈哈试探道,“陛下,那天是你在小巷子发现霍帝师的,霍帝师她……”话还未说完,就见着对面的男人冷冷的开口了,“根据约定,你明天必须要去千荒山替孤去取白凤花。”末了,他还加了一句,“亲自去取,否则孤饶不了你。”
“什么!为什么要我亲自去!白凤花可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你想要我死吗!”夏侯悲了,怒了!
司马天熙丢给他一记冷眼,起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夏侯逸盯着那个毫不留情的背影,悲愤莫名,为什么他会有种错觉这人是在迁怒,彻头彻尾的迁怒。
错觉,一定是错觉!
一阵劲风拂过,好冷。
一切都在进行着,像是按照某人安排好的脚本一般,巧合的,让人不由不感慨那位剧作家的狗血。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如果她是其中的主角的话,霍凤真的要叹一声气了。
老爷,你其实可以更狗血更糊涂一些,但小的只想安分守己的做一个配角,攒够全部的钱,然后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鉴于天启王朝没有办法可以长期保存尸体,所以前日如夫人的尸身便入棺安葬了。除了小园子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以外,下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替她流眼泪。仿佛那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一个曾今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畜生。
凉薄的让她忍不住心惊。
沈今笑,主子愈发心软了。
她睁大眼睛脸不红气不喘,年纪大了,本来就是会心软的。
然后看着沈今笑的一脸的莫测,仿佛自个儿的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了。再然后,仓皇逃开。
唔,真的很丢脸啊。
明明,她是主子来着啊。
“霍帝师,霍帝师?”
她低头看向床榻上的欧阳时易,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乌发之上已经掺杂了些许灰白的色泽。欧阳时易温厚轻笑,“让霍帝师见到我这个样子,还要劳烦冷御医,真是愧煞老夫了。嘶……”额头之上又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冷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欧阳尚书,这刀伤很深,伤口必须要彻底清理干净,否则会留下后患的。”
“老夫知晓。冷御医继续吧。”
霍凤为了避嫌,从头至尾都盯着欧阳时易的脸。
话说,四十多岁的人的身材,就算保养的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看着看着,很荒谬的,他开始试图从他面上找出任何苦痛的痕迹。除了冷汗一滴滴的滑落,除了岁月在他的眉宇间划过一道道纵横的沟壑,仿佛填不满了似的。这副强自支撑却还要安慰旁人的孤勇,真是像极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