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一出书房便将橙月唤来。橙月近日忙着核准婚礼流程和采备清单,进来时还拿着礼单,见姜玲珑在窗边坐着,一拍脑袋,赶忙又问,“夫人,这宾客如何?下周就到吉日了,咱们到底请多少宾客?名单拟了没?”
“你说,到底谁是你主子,邝毓,还是我?”姜玲珑故作不满。
“诶,主子,”橙月面露疑惑,一看姜玲珑眼色,便明白过来,这是在责怪自己知情不报,忙甜口讨饶,“主子,当然您是主子了,这话问的,您看,整个庄里,大伙儿都喊庄主主子,就我,对您一口一个主子喊得贼顺不是?主子莫气,这不是怕您为难,您身子又弱,操劳不得。原本每年庄主生辰老爷子都会大办,但自从邝府出事之后,庄主便不庆寿了。主子,您也不用放在心上,这庆了,反倒惹起庄主伤心事,您说呢?”
“就你话多,”姜玲珑一个白眼,“却句句没在点子上。”她随手将案上葡萄塞了一颗进橙月嘴里,“首先你主子是邝毓,我们该是姐妹。这我说了很多次了吧?还记不住。其次,我是他夫人,我不将他生辰放在心上,那还有谁放在心上?你这话说得大不敬。生辰可以不备宴,但总不能连礼都不送吧?”她又往橙月嘴里胡乱塞了几颗葡萄,边塞边思考,直到对面橙月受不住嘤嘤嘟囔,才回过神收了手。
“多吃葡萄,长长记性。”她被橙月的模样逗笑,“邝毓是你主子,但我们姐妹情深,要先于主仆之情。”说着便要起身。
“诶,主子,”橙月见她又要出去,赶忙连吞带咽,跟上去一把拉住姜玲珑,“主子,您又要去哪儿?小心身子啊,别到处奔波。”
“我出去转转。”她笑得轻巧,“去人家里玩玩。”
“那我找唐首领,先调几个护卫陪着。”橙月说着要走。
“要什么护卫。”她甩了甩手中令牌,“见个马屁精,有它就够了。”
姜玲珑独自出府,只带了个车夫,夜色将至才悠然归来,手里携着两枚锦盒。
她将其中的一枚送去了瑾僩房里,由瑾瑟转交,另一枚拿去了房里。
她知道他在小书房,想是有事在忙,便在屋里等着邝毓回来。这次倒没有久候,才吃了两颗青枣的功夫,门口便有了脚步声。
“你现在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还能独自出府?”
人还未入,这语带责备却音色含笑的声音却早入了耳。邝毓探头进来,见人正嚼着青枣,对他的话假装不闻。视线往下,瞧见了案上的锦盒。
“明明带了两枚,怎么先送去瑾僩那儿呢。”他见着锦盒就要伸手去拿,却被她一掌打了手,“你这小丫头,打我作甚?”
“谁说是给你的。”她护起锦盒,见他好奇,才打开给他瞧瞧,“诺,我去挑了两枚无事牌,一枚给瑾僩,一枚你帮我拿给侬语。”
“侬语。”邝毓沉色,不置可否。
姜玲珑见他这样,心头一紧,“不是侬语……”
“无碍无碍。”他立刻摆手,抚了抚她肩头,“你这无事牌送得及时。”他接过锦盒,小心收好,返身锁了门,又去她身边,“他有要事需办,我定将这平安符亲自送到。”接着又从怀里取出几张宣纸,铺呈在案,“我也有事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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