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问是何人了,只是若是可以,这此豫州之行你带上那人吧。她手段老辣,非你可比,总有能帮上你的地方。”
这话题略出乎秦川的意料,尤其是秦哲阳那句“手段老辣,非你可比”,听在秦川耳里实在古怪。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并不曾因为傅瑜手段比她厉害而不悦,只是以前的傅十二不过是一个山贼头子罢了,她又是哪儿来老辣手段可得秦哲阳一赞?
虽然早先选择将潞州的事情交给傅瑜,就是因为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但事情得以如此圆满的解决,甚至得到了秦家当家人的赞许,却还是出乎了秦川的意料。
心头有一丝怀疑翻滚而出,却又被她暂时压下。这样的怀疑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秦川很明白,她现在可以凭着直觉毫无保留的继续信任傅瑜,但有朝一日,当这些怀疑积累成山压过底线,她总归还是要找傅瑜问个清楚的。
一瞬间收敛了心神,秦川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回道:“爹你放心,孩儿知道的。”
秦哲阳对秦川确实放心,闻言便也不再多问,点头道:“既如此,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吧。卫国公八月初五的生辰,距今也还有小半个月,铺子里的事也不必盯那么紧,你且先准备好了寿礼,到时快去快回以免节外生枝。”
秦川闻言自然点头称是,心里也不免轻松了几分。她其实对经商看账本什么的没有半点儿兴趣,不过是因为接手了原主的身份,所以顺带也要接手她的责任。继而为了避免因为自己一窍不通败坏了秦家的家业,她这些天来也只得做出兢兢业业的样子,劳神费力不讨好。
父女二人说完了话,秦川回到院子之后也不顾今日已是多番打扰,便径自去了客房找傅瑜商议此事。
傅瑜听后却是一脸的不置可否,最后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同行。
秦川略微偏着头打量傅瑜,却是越看越觉得看不透。明明当初在黑水寨时,这人还是一身通透,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迷雾重重的呢?
秦川想不通,打量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傅瑜身上,看得傅瑜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秦兄,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手放在桌案上,手指仿佛不经意般按照某种节奏轻巧着桌面,秦川抬眸对上傅瑜双眼:“十二,今日爹夸你手段老辣,非我可比。”
多的,秦川并没有再说,她也只是提这一句。就好像她每次有了怀疑,都不会隐瞒,反而会刻意的在傅瑜面前提出。这是一种信任,也可以说是一种试探,她下意识的在等待着,等待着傅瑜主动开口对她解惑,亦或者,向她坦白。
傅瑜闻言,眼中有情绪一闪而过。聪慧如她,其实是明白秦川的意思的,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对方大约还是会选择信任,可是这样的莫名信任又能经得住几次消耗?她并不想和秦川渐行渐远,但借尸还魂这种事,又怎么能宣之于口呢?
看得出傅瑜的为难,秦川果然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的关系其实一直很古怪,在信任和怀疑间徘徊,直觉的信任,理智的怀疑,矛盾得让人无所适从。
沉默持续了片刻,秦川便也知道今天大约是不可能等到答案了。于是她干脆的起身告辞:“豫州那边的事情我会准备好,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你的伤势再过半个月也该大好了,这些天就多练练功吧。对了,玄冰劲你先不要练,等我将这功法弄懂之后再说。”
听得出来,秦川字字都是肺腑之言。说完之后她也没再多留,毫不留恋就转身离开了。
傅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直不动声色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都不知道,秦川什么时候也可以对别人如此倾心以待了?可疑惑甚至是怀疑的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偏偏就是这样的倾心以待,让人心动不已,甚至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