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就这样,咱们便搬了出去……”
不等说完,就听桌子上“咚”的一声,原来却是傅秋宁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白张氏登时吓得面色苍白,再不敢说话。却见傅秋宁站起身,急喘了几口气,方才将怒色收起,亲自伸手搀扶起她来,正色道:“这事情不妥之极,万万没有这样道理。我这就派人随姐姐去那几位大人家,就说是我和爷亲自请他们住回来。爷与各位大人是同僚,外面的事要彼此扶持。我们这些内眷们自然也该和乐融融才是。”
“夫……夫人……”
白张氏都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傅秋宁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只觉心里一团火热,竟是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好。忽听傅秋宁又开口道:“雨阶,去拿十两银子给张姐姐,她的孩子既然病了,请医服药都用钱的,可怜这里的官员们俸禄竟不能周全家里。”说完她见白张氏张口欲言,便诚恳道:“这是我一片诚心,若不要,可见真是怪罪我了。姐姐也不必不好意思,只想一想哥儿的病,那是能耽误的起的吗?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虽不是亲生的,平日里也视若珍宝,又怎能不明白姐姐身为一个母亲的为难心焦?更何况刚刚我也说了,我们爷和白大人是同僚,他们在外彼此扶持着,我们自然也该相互帮忙,你今日已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十两银子也不算多,不过是帮着姐姐解一时燃眉之急,若再推却,姐姐可真是看不起我。”
倒不是傅秋宁小气,只给了这白氏十两银子,而是她心里很清楚,这白张氏应该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虽然此时家境困难些,但言行举止透露出的风度却不是寻常女儿。若非自己的孩子病着,只怕进退还要得当的多。这样的人通常都是有些傲气的,若是给的银子多了,倒好像自己是个暴发户,用钱砸人似的。十两银子已经够中等人家过小半年,请医服药都是绰绰有余,也是这白张氏接受的一个底线,只怕再多,就说什么不肯要了。
果然,白张氏再三推辞,见拗不过傅秋宁,方千恩万谢的收了银子。这里傅秋宁就命雨阶和她一起,去通知那些官员们的内眷搬回来。这里待人走了,她就问剪枫道:“这后衙房子咱们占用了多少间?实在不行的话,就让锋儿娇儿去我屋里暖阁住着吧。”
剪枫算了算,便笑道:“统共倒也没占用多少,咱们昨儿才搬过来,如今不过是许多箱笼占了两间空屋子,都收拾到奶奶这院里的两个小抱厦也就是了。只婉二奶奶先前占了一个院子,如今若是那些人搬回来,怕是二奶奶就要搬进咱们这个院落里住了。”
对此,傅秋宁也觉得微微有些头痛,江婉莹的身份既然已经确定,在这家里是再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只是如今金凤举却还留着她,想着日后或许是一枚棋子,因此还真的不能露出端倪,偏她又是个身体娇贵的,如今若知道受这样委屈,还不定怎么闹呢,傅秋宁实在是懒得去和她分说。
因想了想,便摇头道:“罢了,那些家也不会今晚上就搬回来,只等明天,看看爷能不能回来,再做理论吧。”
剪枫答应下来,又笑道:“这一耽搁,天都快擦黑了。厨房那边已经问了两三遍,如今可该摆饭了吧?”说完见傅秋宁点头,她便出去张罗了。
须臾间用完晚饭,傅秋宁见金振翼金藏娇金绣楠怀里都抱着自己那只小奶猫,只有金藏锋两手空空,她心里不由得欣慰,暗道到底还是锋儿稳重。因将今日的事略略说了下,就对金藏锋金藏娇道:“既然那些人要搬回来,咱们少不得委屈些,锋儿娇儿你就搬回娘屋里,住在暖阁,把你们的屋子让给你们弟弟妹妹住。书房仍是共用。只是翼哥儿和三姑娘住的那几间房连同剩下的两间,一起给你们二娘住,她是一直尊贵惯了的人,若骤然住的挤了,怕不习惯。”
金藏锋和金藏娇自然没什么意见,反而十分高兴,他们是很愿意和秋宁住在一起亲近的。这里金振翼就撇撇嘴,哼了一声道:“大娘,我知道你一向是好心,可这也有点儿太滥好心了,咱们这么多人,挤这两间屋子,倒是把那么好几间都给二娘住。这也就罢了,我只怕你便是退让到此地步,也难以让人家说你一个好字,等着吧,明儿有的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