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把自家荣辱都系在别人身上的做法。
这话一说出来,情知江婉莹等更是会恨得要命,只不过此时傅秋宁也不怕了,金凤举这个男人目前看来还算可靠,所以一般的算计想来也不能成事,更何况就如他所说,这会儿自己办的是皇上的差事,想来对方要算计自己,也得思量一二。
因看着江夫人和面色苍白的江婉莹等走出去,金振轩和金绣贞金绣如金绣芬也跟了出去,却还忍不住回头望着金藏锋等,眼中嫉恨之色十分明显。若是以前,金振翼金绣楠姐妹自是这其中一员,然而如今,因为他们也寄养在秋宁名下,所以倒是一同留了下来。看着弟弟那怨恨眼神,金振翼头一回觉着在风雅楼里也不错,他那个阴沉的弟弟寻常可不会露出这种面色来。
只是转眼间一想到母亲,这点得意就不由得无影无踪,脑袋又耷拉了下来,心想若是此时娘亲还在,就算不能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打紧呢?反正回去有娘亲疼我,嘱咐丫鬟们烧好了我喜欢的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要是爹爹去就更好了,唉!如果娘亲还在,那该多好啊。
四个孩子坐在下首不说话,其实金藏锋金藏娇心里焦急得很,他们根本不想留在这里用饭,只恨不得拉了母亲赶紧回风雅楼,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是不是真的赏了娘亲?日后娘亲在这家里,是不是就不用受气了?其实以前傅秋宁也没受过气,就算被欺负,最后反而是欺负她的人倒霉。但是小孩子的心理嘛,就是觉着母亲在这大家族里受了那些可恨女人的欺负。
金老太君和傅秋宁却没有多想几个孩子的心思,这里老太君看见秋宁将一杯茶都慢慢喝了,便微笑道:“如何?这可是前儿才送来的最上等毛尖儿,我还没舍得喝几回,你觉着怎么样?”
不等傅秋宁说话,旁边的落翠便凑趣笑道:“奶奶可千万别辜负了老太太的心意,必要想出几个好词来夸奖夸奖才行,真真这茶是难得的。据说是生长在悬崖上,只有猴子能去摘,一年统共也不过是三四斤而已,从前儿得了这几两茶,老太太都不叫在小侯爷面前露出来,若不是今儿这样大喜日子,断断不舍得拿出来的。”
落翠说完。就连金振翼金藏锋等几个小孩子都忍不住笑出来。金老太君心里欢喜,嘴上却叫着老嬷嬷道:“明玉,你还不给我撕那小蹄子的嘴,如今越发上来了,连我都敢编排,说的我和一个老守财奴似的。快去给我掌她的嘴。”
傅秋宁也笑道:“老祖宗说笑罢了,哪里舍得下手,我看落翠姐姐手脚麻利。心里又有主意算计,难得还会给老太太凑趣,您是一日也离不了她,如今又何必拿她做样子?真打了她,到时候不知道谁心疼呢。”
老太君笑道:“谁说我不舍得?我偏偏舍得。你既把她说的这样好,我就把她给了你。让她伺候你去。”不等说完,傅秋宁便摇头笑道:“我可不敢要,想来落翠姐姐先去了我那里,到时候老太太借口姐姐在,天天往我那儿去,我倒是有孝心,不怕麻烦,就怕府里其他人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恨我咒我呢。”
金老太君笑道:“好啊,我这心思还没说出来,就都让你猜着了。可不是呢,恰恰就是要找这么个理由,待我进了你那风雅楼,你想把我推出门去都不能够了。”
几个人这一番话说下来,她们自己笑个不住就算了,只把那些丫鬟憋得够呛,又不敢太放肆,又憋不住,一个个转身捂嘴,憋得满脸通红,着实辛苦,饶如此,还时不时有一两阵笑声逸出来。
待到都笑完了,金老太君便让小丫头们都出去,只留下了明玉嬷嬷和落翠伺候着,这才笑眯眯对傅秋宁道:“好了,现在人都走了,听凤举说你的戏那样好。我这心里都痒痒的长出七八只手爪子来,如何?能不能唱上一段,也让我品评品评,怎么就那样好,让太后和皇上这样高兴呢?”
傅秋宁笑道:“老祖宗要听,妾身自是要从命的。别说喝了老祖宗的茶,嗓子都不上火了,便是没有茶水,孝敬长辈也是孙媳该做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若是和和乐乐的,只想听戏,都是自家人,唱一曲算什么?就是她们心里存了念头,孙媳不愿意开口。”
金老太君点头道:“我心里清楚,你做得也对,我倒是喜欢你这个绵里针的个性。小小不然的,忍一忍没什么,若做的过了头,还一味忍让着,那就不是主母的风度,而是软弱可欺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傅秋宁就唱了一段女驸马的经典选段:“为救李郎出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果然,只把金老太君听得两眼放光,竟是比刚刚知道太后宣她们入宫时还要高兴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