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玉带,头发因为没有束冠,所以仍如平常一般只以一根玉簪挑起一股,其余尽皆散着,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真正是丰神如玉潇洒倜傥。
“二哥哥。”金燕芳一见他,就眼圈儿泛红,激动的又扑了过来。金凤举忙搂住了她,含笑道:“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金燕芳点点头,擦干了眼泪,又给金凤举介绍自己家的几个亲戚,三个女孩儿从未见过这位可说是名满京城的小侯爷,如今亲自见了,不由得一颗女儿家芳心乱跳,忙都见了礼,面颊上透着淡淡一层羞意,真个是愈发可怜可爱。
金凤举只看了一眼,心想果然传言不虚,倒的确是几个美人坯子,因淡淡笑道:“坐吧,在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说完来到老太君面前,笑道:“孙儿给老祖宗请安,大哥哥呢?”
金老太君笑道:“刚刚送了你妹妹回来就出去了,这会子想来是在书房。你今日衙门里没事情?”
金凤举笑道:“妹妹回来的大喜日子,就有事也要推了。”说完又对他母亲道:“姐姐那边有没有什么信儿过来?今儿荣亲王见了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他早叫我过去,可这些日子为了芳妹妹的事,哪里有空儿?”
江夫人疑惑道:“没什么信儿过来啊,应该没什么事吧?”
金凤举点头道:“那就好,看来不过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罢了。”因又转向金燕芳,照例不敢问被劫杀的事,只问在扬州住了几天,上京用了几天等闲话。“金燕芳一一答了。
金凤举便起身道:“老祖宗,左右这里无事,如此孙儿便告退了,我去书房找大哥哥,问问他大哥在扬州的事。”
说完就听金老太君笑道:“快去吧,你们那都是正事儿。”他就微微一笑走下来,见秋宁坐在江婉莹身边,便低声和她说了几句话,因为音量小,众人各自说话,倒也没听清,何况这一年来见惯了他们这样,倒是金燕芳又着实吃了一惊。
金凤举是悄悄儿问傅秋宁搬不搬去风雅楼,说再不搬就让人占了,结果被秋宁白了一眼,轻轻啐了一口。他这才笑着离去,冯明珠冯珍珠等都偷偷看着他,再看看对面的秋宁,心想也不是什么出奇的秀美,怎么能得小侯爷青眼有加呢?连那几位姨娘,生的也比她好,更不用提国公爷的孙女儿,地位容貌可都在她之上太多了。
正想着,忽听金老太君道:“两位冯姑娘和韩姑娘在京城里可有族人和亲戚么?”
冯珍珠姐妹和韩栖雪都是心里一颤,同时低下头去,金燕芳叹了口气道:“冯家家丁单薄,公爹原是族中一个最旁系不过的子弟,从他上京后,也没怎么和族中人往来,如今他不在了,只怕族中人未必肯收留两位妹妹呢,韩妹妹就更不用提了。”
金老太君便道:“既如此,那从今后就都在这里住下吧,拥翠园里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住处。舟车劳顿的,这便让下人们带你们去歇一歇,歇好了,带几位姑娘在咱们府里走一走,也好熟悉下。”
金燕芳和冯明珠等人都忙起身道:“多谢老祖宗关爱。”于是老太君点点头,就让人带着她们下去。这里江夫人方夫人和江婉莹傅秋宁等也忙都告辞,老太君便道:“秋宁留一下,我有话和她说,你们几个出去吧。”
江婉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傅秋宁,心中虽然嫉恨,却也无可奈何,答应一声走了出去,这里老太君见身边都是心腹丫鬟,便对傅秋宁笑道:“宁丫头啊,可别再为难凤举了,趁早儿搬去风雅楼,岂不是大家都省心多了?”
傅秋宁猜着老太太就是要出马说这件事呢,心中早想好了对策,叹口气道:“老祖宗,非是孙媳不懂事,只是这六年,在那晚风轩里住的都习惯了。更何况,前阵子太太和婉妹妹的阵仗您不是没看到,我尚且在晚风轩中,还招惹嫉恨,若是搬来了后院,又要生多少是非?遭多少算计?何况如今远客到来,难道就让人看着我们几个整日里拈酸吃醋?老祖宗,恕孙媳直言,孙媳是不肯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本待再劝,不过看到傅秋宁坚定的表情,就隐隐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这般个性,一旦心里有了决断,万难更改。因此只好点点头道:“罢了,你既这样说,让我老婆子也无话可答,就随你的便吧。”
于是傅秋宁起身告辞,和雨阶剪枫回晚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