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周身一个冷颤,心潮汹涌起伏。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仅仅两次见面就让他损失了两万人马,而由始引发的后果……应早已在她的算计之中。
“太子,刚收到的密报。”侍卫将小笺呈给他。
他深吸口气,抬手去接,这才发现满掌心全是冷汗,手竟微微发颤。他将小笺展开一瞧,怒极反笑,“本太子如今自身难何凭什么救……”话再次卡在喉头说不出,脸色急剧变换,说不清是喜是怒。
他身旁的副将担忧的瞧着他,“太子?”
“你二人立即率领三百精锐赶去京城外的黑树林接应慕容婧,勿必要将人活着带回来。”他回神立即下令,或许他只能搏这最后一把了。
三个时辰后,三百精损失近半带着慕容婧及王公公和昏迷不醒的楚欢来到慕容城的营地。楚欢被王公公带去营帐中休息,而慕容婧则直接被请进了慕容城的帐中。
“看姑妈这气色似乎不怎么好,可要侄儿吩咐下人熬碗参汤给你补补?”慕容城瞧着面容苍白透着憔悴的慕容婧似笑非笑道。
“你竟还知道我是你的姑妈。”慕容婧冷笑,“竟有你这样联合外人来到付自己姑妈的侄儿?”
“比起你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方式,侄儿我可是逊色多了。”慕容城不冷不热的反讽。
“你……”
“闵思真是寒王妃?你有什么证据?”慕容城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侄儿凭什么单单就姑妈几句话便相信闵思是假的?”最初将他理智燃烧的怒意稍退后,这几个时辰他仔细想了想,深觉此事乃是慕容婧的计谋也未尝可知。她先以闵思是寒王妃,他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损失几万兵士之事相要挟,若他不救她,她便将此事呈秘信告之父皇,父皇及朝中大臣定会觉他是个废物,于此兵败危机关头无疑是雪上加霜,加之废他立皇弟为太子的呼声已高前高涨,因此此事若被暴出他极有可能直接被废。她后再以手中有三分之一翎国布兵图为饵诱惑他,让他意识到若此布兵图呈于父皇当可作为他这次战事失利的对金国的交待,他的太子之位还有可保住的机会。如此一威胁一利诱之下,他又岂能不冒险将他她出来。思及此,他眸色中渗出浓浓危险之意。
“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肯接受自己败于一个女人的事实?”慕容婧出言相讥,在慕容城彻底发怒之前,至袖间拿出幅王公公事先准备的画像递给他,“这才是真正的汐月右丞闵思,他在皇太弟大典后次日便已起程回国,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探。”
慕容城瞧着画像上的蓝衫儒雅男子,只觉实在与传言中足智多谋的笑面狐狸相差甚远,反倒是与他接触的那位形象更加符合,他将画像随手扔在一旁,喝了口茶道:“无论他是与不是,侄儿派人去查,这来回也得半月有余,侄儿可不会因此事就在此耽误如此之久,姑妈这是算准了在查清之前侄儿会先带你回金国,到时就算此人不是闵思,你已脱险有父皇护着,侄儿也对你莫可奈何。此疑点先揭过不提,但就刚刚派人去接你时,侄儿倒是派人去查探了翻当日闵思对侄儿所言你与他之间的恩怨,这一查之下,倒是完全符合,这点姑妈又怎么解释?”
“寒王妃哀家的确与她有恩怨,但她借用‘闵思’的身份时,哀家从未与她结怨又何来的恩怨?”慕容婧语中怒意难平,这个温暖竟然污蔑中伤她。
“那侄儿请问当日皇太弟大典后姑妈可有请闵思去朝凤殿商谈结盟之事?”他眉眼间的桃花色似覆上层秋霜看着她,不答反问。
“有。”慕容婧不知他知道多少,但知此时若有欺瞒被他知道便更加坐实了他认为的“欺骗”之事,是以微思后直接回道。
“寒王府内可有姑妈安排的人?”
“有。”安插眼线之事,于当权者而言不过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喜善堂善解百毒的赛诸葛可是姑妈的人?”
“是。”喜善堂的主人竟然是赛诸葛,她竟然不知?慕容婧眉峰紧皱。
“我的姑妈啊。”慕容城冷笑声寒,“你这是在把你侄儿当傻子?你与寒王妃有恩怨,与闵思有恩怨,现在趁着侄儿与闵思之间有些间隙之时又来挑拨侄儿与他的关系,将他的身份扭曲为寒王妃,再借由侄儿之手帮你除了寒王妃,到时寒王必定为他的王妃报仇,我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你倒是在一旁隔岸观火所有的仇都报了,侄儿却将一切都赔尽了甚至将整个金国牵扯进来。你这谋略之术可是越来越高了,若非见识到你对闵思下毒那一手计谋,侄儿倒还真不至于怀疑到这是个圈套。可惜啊,有闵思的前例再先,侄儿又怎会再轻易的入你的局,姑妈还是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收着吧。”
“你……”慕容婧只觉气得头疼,她承认他后半部分分析的十分正确,但为何他就是不相信闵思就是寒王妃,坚定的认为温暖捏造的她与“闵思”的过节是真的,这个温暖她当初没直接除了她,真是她最大的失误。
“侄儿如何?”慕容城冷嘲,“怎么,被侄儿全说中了姑妈无话可说了?”虽与闵思只有两次会面,但他从他身上的谋略可学到不少。
“罢了,此事你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吧。”慕容婧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再纠缠下去,指不定他还会再将什么串连起来,这黑锅看来她是背定了。
“既然闵思是寒王妃这条消息是假,那么你手上翎国的三分之一布兵图应该不是假的了吧?若再是假的……”慕容城看着慕容婧的眸中眨起抹唳色,“侄儿为救姑妈出来,损失的百余名精锐的性命可得从姑妈身上讨回来。姑妈这区区一条命也抵上什么,倒是这姿容长年在宫中保养得宜,正可以给侄儿那剩下的精税们犒劳犒劳。”
“慕容城,我可是你姑妈。”慕容婧怒急拍案而起,何时有人这般同她说过话,这般不敬,而这还是她的侄子。
慕容城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似懒得再理会她,他端起茶杯闲然喝茶,而帐外立即进来两名副将朝慕容婧而去。
“你们干什么,别过来,再过来哀家诛你们九族……”慕容婧看着两名淫笑着向她走来的副将终于打心底里感到害怕,知道慕容城说的是真的,就像她从未将他当做侄儿看一样,他也从未将她当做姑妈看。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从对方身上看到的只有利益。所以他们这次才会中了温暖的圈套,输的这般惨。
“布兵图是真的。”慕容婧赶紧伸手至袖中将里层的衣袖撕下递给慕容城,慕容城接过一看,眸底的笑意还未泛起却一冷,他指着那布兵图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幅半成品,成品在我脑中。待我随你回金国脱险后,我自会将完整的布兵图绘给你。”慕容婧此时终于有了底气。
“你在耍我?”慕容城双拳拽紧。
“哀家不过自保而已,你我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如此做的用意无需我解释想必你也清楚。”她端起茶喝了口,回答的很淡定。
帐内一时极静,稍许,慕容城蓦然一笑,“这份布兵图于你是保命,于本太子是保住太子之位,算来,与你我都是极为重要。你人随本太子去金国,本太子倒也不担心你这图会做假。但依姑妈如今的谋略,本太子为了有备无患,还是向姑妈讨个保障较好。就不知姑妈舍不舍得,不过本太子想,以姑妈此前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舍得的。”
“你想要什么?”她现在还能给他什么?她现在除了布兵图与楚欢之外已是一无……楚欢?
她猛然抬眸朝他瞧去,却只见他笑意颇深的看着自己并不言语,她心头一凉,力持镇定道:“你想要楚欢?”
“姑妈不愧为姑妈,一点就透。”慕容城笑得很满意。
“不行,我如今就只剩下她,怎么能……”
“怎么不能?把楚欢许给本太子做侧妃,一来本太子对姑妈放心,二来楚欢及姑妈也有了身份地位,三来又是亲上加亲父皇定也喜欢。这是双赢的好事,姑妈为何不同意?”
“可是……”慕容婧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他说的几乎条条击中她的软肋。慕容城并不催促她,他知道她必定会答应。
“好。”慕容婧尖锐的指甲掐入手心,终是狠心道。
慕容城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眸底满是轻蔑,为了自己,竟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卖出去。这楚欢做了慕容婧的女儿真是可悲又可怜。
营帐外暗处,王公公带着楚欢悄然离去。
楚欢木然的坐在床头,若非她撒拨打滚逼着照看她的王公公带着她去找母后,她又如何知道,母后竟然狠心到这般地步,不仅要害三嫂三哥,竟连她这个女儿都不放过。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将她送出去。所以,她逃走时让王公公将她从弄晕带走就是为了手上多个筹码?
她从她出生开始,为了地位权力以药物控制她,现在为了性命又毫不犹豫的将她送人,她真是她的亲生母亲?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眼泪成串流下,她却似毫无所觉,就那样生气全无的坐着。
“出去。”慕容城撩开帐帘看也不看王公公一眼命令道。
王公公抬眸看了楚欢一眼,阴翳的眸底透着丝异色,随即依言退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出去!”楚欢抬起袖子抹一把泪,怒声呵斥。
“刚刚瞧着还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吃了炮仗的小辣椒,不过本太子身边柔顺的女人多的事,你这种倒是新鲜。”他边说边满是兴味的缓步朝她走去。
“我叫你滚出去。”楚欢顺手抓过床上的瓷枕向他砸去,双目圆瞪气势汹汹。
慕容城一时不查,竟被那飞来的瓷枕砸中脑门,鲜血霎时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抬手抚向那伤口看着满手的血,怒火瞬间冲上脑门,几步上前抬手一巴掌将楚欢打倒在床上立即欺身压了上去。楚欢脑子被打得发懞,但她自小在京城混迹长大,这种情况下的打架自是遇着不少,是以不用脑子也能做出有力反击。
近距离的撕打肉搏靠的几乎是技巧和蛮力,武功反而派不上用场。蛮力慕容城自是比楚欢高出不知几筹,但技巧慕容城却不及楚欢这个身经百战的京城小霸王。两人一时呈现绞着之态,慕容城既攻不下楚欢,楚欢也干不过慕容城。
翻来滚去的扭打中,楚欢随身携带的温暖送她的小瓷瓶从腰间滚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露出一拓艳黄艳黄的鸟屎。
“嘶……”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楚欢肩头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肤,藕粉肚兜下滚出个圆不溜丢的大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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