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在天快亮时补了一觉,现在已经起身了。
张良、陈平也是一夜未睡,回去稍事休息,便又早早的来到了刘邦大帐,做谋士的就是这样苦命,必须时时辰刻呆在主公身边,不管主公遇到了什么疑问,你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还要在第一时间提供有效的建议。
延请张良、陈平入席,刘邦问道:“子房,萧公角的人头送到了吗?”
早在天亮之前,夏侯婴斩杀萧公角的消息就已经传回了大营,刘邦遂即让把人头给送过来,算算时间,萧公角的人头差不多也该送到了。
“还没有。”张良摇头说道,“不过应该快了。”
刘邦敲了敲桌案,忽然说道:“也不知道夏侯婴、郦商他们有没有追上楚军余孽?可千万不要让项庄小儿给跑了。”
张良浅笑摇头道:“大王放心吧,项庄跑不了的。”
陈平也道:“是啊大王,楚军余孽不仅要承受夏侯婴、郦商两路精锐无休止的追杀,还有面临靳歙、傅宽、李左车等九路精兵的截杀,再外围,更有各路诸侯的三十几路精兵层层围堵,项庄纵有逆天之勇,也绝不可能率部突出重围的。”
“那孤就放心了。”刘邦点点头,又向张良、陈平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们对弈一局?”说罢,刘邦又特地对陈平说道,“陈平,昨晚那一局棋,你弈的那一手,就是下在天元位上的那记妙手,可真是叫孤大开眼界呀,呵呵。”
陈平忙道:“那不过是臣被子房兄逼得急了,走投无路之下的拼命之举罢了,这终究不是什么好手法,当不得大王如此赞誉,呵呵。”
“可你那手棋很隐蔽呀。”刘邦道,“连子房都没想到你还能这么下!”
刘邦、陈平言者无心,张良听了却是心里猛然咯顿了一下,情急拼命!?
刘邦很快就察觉张良神色有异,当下关怀地问道:“子房,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呀,不好!”张良却是一惊而起,失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必有一失呀!大王,臣失算了,走投无路之下项庄也有可能拼命!”
“子房你说什么,项庄小儿也可能拼命?”刘邦闻言一愣,惊讶道,“他跟谁拼命?跟夏侯婴、郦商拼命?还是要跟孤拼命?他有资格么?”
刘邦完全不知道张良在说什么,陈平却听明白了。
当下陈平也是神情一凛,说道:“子房兄,你是说项庄在明知逃生无望的情形之下,会带着楚军余孽来跟大王拼命?”说此一顿,陈平又蹙眉摇头道,“可是,项庄又怎么知道大王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知道大王身边兵力不足?”
“项庄未必知道大王身边兵力不足,却应该能够猜到大王已经进山!”说此一顿,张良又道,“还有,别忘了萧公角的人头!大王命夏侯婴将萧公角的人头送来大营,万一这事被楚军知道了,以项庄及尉缭之能,又岂能猜不出大王就在这里?”
“啥,项庄小儿要来偷袭孤的大营!?”刘邦闻言登时吓了一跳,连声不及地道,“可可可,可是楚军余孽不是已经溃入山中了吗?项庄小儿又哪来的大军?还偷袭孤的大营?孤现在虽然兵力不足,却也仍有八千精兵呢!”
说这话时,刘邦难免底气不足,他这八千人在汉军里的确算是精兵了,可跟项庄麾下那几千残兵一比,那就差远了!项庄麾下那几千残兵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他麾下的八千人,却不过从二十万汉军中挑出的精壮汉子。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大王,溃入山中的未必就是项庄的楚军主力呀,项庄完全能够派出少量兵力虚张声势,乔妆主力遁入山中,而他的主力却在暗中悄然躲藏起来,当时正是晚上,夏侯婴、郦商两路大军不及细察,很容易就会上当!”
这种情形其实也在张良的算计之中,在张良看来,既便楚军残部真的在半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那也没什么,只等天一放亮,楚军的行迹自然就会暴露,到时候夏侯婴、郦商再引兵反卷,各路精兵再层层截杀,楚军仍然难逃败亡的结局。
张良几乎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楚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反过来进攻汉军的大营,反过来找汉王刘邦拼命!正所谓一人拼命,十人难当,几千楚军残兵正要是找到汉王拼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事情还不仅仅只是这样。
项庄真要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跟昨天陈平下在天元位的那记妙手一样,一下就把张良的全盘布局给搅乱了。
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
“真要是这样,可就大事不妙!”陈平凛然道,“一旦大营遭到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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