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一闻此言,脸一下由黄变红,尴尬至极——原来瞿式耜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是自己啊。
这事闹的,自己竟然主动上前认领“伪君子”名号,真是愚蠢之极,遗笑柄于人啊。
“钱大人,大节当年轻错过,闲时提起不胜悲。你当年大节有亏,然已幡然悔悟,皇上都说不让旧事重提了,您又何必时时耿耿于怀呢?‘伪君子’三字您不必硬往自已身上扣。”瞿式耜一脸严肃地说道。
“哇……。”钱谦益一听瞿式耜这么恶毒的话,气血翻涌,一个没忍住,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哎,老钱,你怎么了?可不能气死啊。”陈际泰离钱谦益最近,连忙一把扶住,边使劲捶打后背,边急声劝道。
“不妨事,略歇歇就好了。”钱谦益赶紧使劲推开陈际泰的手,心说:“使这么大劲干什么?我不被瞿式耜气死,也得让你捶死!”
“没事,我再捶两下!”
“不用,多谢!”
钱谦益赶紧挣扎着退回椅子上坐下,刚想跟众人解释几句,却发现众人全各忙各的事去了,谁也没有再理他。
“这……,你们太没有同僚情分了,连声安慰都没有?我已经吐血了啊,哪有你们这么绝情的?”钱谦益见此情景,心里直骂。
……
“黎明会”时间到,钱谦益拭了拭嘴角的血,随着众人出了军机处,往勤政殿而去。
“皇上驾到!”
李洪一声喊,大臣们纷纷跪地迎接。
起身时,钱谦益偷眼一瞧,见皇上神采奕奕,面带春风,浑无大军压境的惶恐、焦虑,心中不由得暗暗纳罕。
朱由榔确实心情不错。
济尔哈朗五万大军围城,在钱谦益看来是大军压境,在他看来,却是诱敌之计成功,济尔哈朗这五万大军,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没有让杨爱上殿,一是怕她见了钱谦益受不了,二是也想慢慢消遣钱谦益。
“诸位爱卿,济尔哈朗率五万清兵已经抵达广州城,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分成三大块,一大块在南昌、九江,一大块在赣州,一大块在广州城下。而李定国、李成栋二十万大军已经沿新喻、抚州一线,将这三大块敌人拦腰截断。与此同时,施琅大军已经将南直隶包围,艾能奇、刘文秀占据荆襄,彻底断了清兵退路。至此,战略包围圈已经形成,接下来就是要将包围圈里的这些清兵一块块吃掉了。而广州,将是这场围歼战的开端。”
听完朱由榔的话,钱谦益蒙了:“啥?战略包围?艾能奇、刘文秀何时占据了荆襄?这么大的军事调动,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摸到?”
“说到完成战略包围,诸位爱卿皆有功于国,尤其钱爱卿,殚精竭虑,费心谋画,可谓居功至伟啊。”朱由榔说到这里,笑着望向钱谦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