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啥也不说了。”林察和钱谦益重新入座,林察意兴萧索,带着一丝伤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伯爷,您刚才说将来若是有难,这话是什么意思?恕钱某愚钝,还请伯爷明示。”钱谦益问道。
“牧斋公,都是明白人,您何必装糊涂?知道你不愿意淌浑水,没事,能理解。就此打住吧,以后再也休提,就当林某啥也没说。”林察说完,又喝了一杯。
这几杯酒下肚,林察脸就红了,说话渐渐露出醉意来。
“牧斋公,有句话不话当不当问?”
“伯爷,有话请问。”
“那林某就问了哈,唐突之处,且莫怪罪。”
“伯爷,问就是了,钱某哪敢怪罪伯爷?”
“听说你的如夫人比你小三十岁,真的假的?”林察问道。
问出这番话时,林察目光迷离,显得非常猥亵。
“真的。”钱谦益答道。
“哈哈哈,牧斋公,你真有艳福啊,真是羡煞天下男人啊。不瞒你说,林某也好这一口,前几日有个水师的老下属,还给林某送来一名美女,可惜啊,实在是太小了。咱如今夹着尾巴做人,行事谨小慎微,有碍物议的事真心不敢做,只好给人退回去了。唉,想想真是窝心!那模样,那皮肤,真是水嫩光滑,可惜,可惜……。”林察摇头叹息。
钱谦益见林察谈开了风月,不再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心中倒是着开了急。
而且,他话中的“水师下属”几个字更是刺激了钱谦益。
“伯爷,能否说说你的苦闷?说不定,钱某还可以开解开解呢。”钱谦益接着引林察的话。
“不谈了,不谈了,你牧斋公聪明绝顶,什么事看不清楚?跟林某装傻,林某可不敢连累你……。”林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伯爷,您担心将来大明江山恢复之日,即是你大难来临之时?”钱谦益不再装了,小声说道。
“啊,你!”林察闻言大惊失色,手一抖,酒杯掉到地上。
“牧斋公,切莫乱语,你喝醉了,喝醉了……。”林察语无伦次地说道,伸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哈哈哈,伯爷,这是在你府里,你怕什么呢?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担心呢?”钱谦益看他吓得惊魂不定的样子,心中倒是坦然了不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伯爷,皇上精明过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胸狭窄,难以容人,更是记仇。李永茂乃是从龙老臣,他说杀就杀了,何曾有半点犹豫?你率数万水师归正,对于当时的永历王朝来说,可谓雪里送炭;漳州一战,你披坚执锐,亲自前敌,身受重伤,还不是被解了兵权?待人如此凉薄,岂能容下一个反叛之臣?”钱谦益冷笑着说道。
“住嘴!钱受之,本伯好心好意请你吃酒,你为什么说这些疯话?莫非还想害我不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如此待我,自是我之罪过太大,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林察闻言大怒,站起来指责钱谦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