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不穿?不穿朕可走了。”朱由榔站起来,作势欲走。
“好好好,我穿我穿,哥你别走。哥,你们汉家的规矩就是多……。”阿花边表示不满,边拿过鞋袜穿上。
朱由榔把视线从她脚上移过,抬起头,发现对面墙上挂着一副裱好的字。
仔细一看,写的是一首诗:“燕市过从竟寂寥,凤城秋半人迢遥。心随一片横塘水,似有情人在板桥。”
再看落款,写的是“杨蕙怡写于戊子之秋”
字写得倒是挺漂亮,是欧体正楷字,不过,字虽方正但有媚气,不是名家所书,不消说,这个杨蕙怡是个年轻女子无疑。
“阿花,没想到,你还爱上了书法?杨蕙怡是何许人也?”朱由榔问道。
“杨蕙怡就是我的丫环。”阿花道。
“阿花,不可能吧?她既然写的一手好字,必然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给你当丫环。”朱由榔奇道。
“哥,你的眼光不错,杨蕙怡真是大家闺秀。不过,是落难的大家闺秀。”阿花穿好鞋袜,侧身对朱由榔说道。
“阿花,落难的大家闺秀,你也不能拿人家当下人使唤啊,传出去可不好。”朱由榔道。
“哥,你以为你小姨子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么?只因我出银子葬了她娘,对她有恩,所以她要报恩,非要卖身为奴不可。我呢,看她可怜,也就收留了她。但我听了她的身世,没有收她的身契。名义上是丫环,其实我拿她当姐姐看待,将来看能不能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也算我做的这件善事有始有终。”阿花道。
“嚯,想不到,咱们阿花还这么有善心呢。”朱由榔欣喜地赞了阿花几句。
“嗨,哥,你别笑话人家。”阿花被朱由榔一赞,倒不好意思起来,偎在朱由榔身上扭动了两下,道:“不就是开了饭店挣了俩钱吗?若是没钱,拿什么做善事?”
“不对。阿花,这可不是有钱没钱的事。世上有钱的人多了,为富不仁的事不新鲜,扶贫恤弱倒是少见。所以,你不是因为有钱了才做善事,还是你的心田好。”
“其实也不是啦,哥,我是不想在你的治下还有要饭的,还有无钱葬母的,那不是给你脸上抹黑吧?”阿花道。
“嗯,你说的有理。朕的治下,怎么能有饿死骨?也是朕忽略了,这事朕想一想怎么办,无论如何得形成制度才行。”阿花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朱由榔。
后世这样的事,都是由民政部门来办。现时并没有专门的救济机构,都是由官府胡子眉毛一把抓,很容易把这事忽略了。
碰上个有良心的官,大概还会想着去救济穷人。若是个没良心的官,自己贪银子还贪不够呢,谁会去想着救济穷人?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背井离乡的讨饭人,当务之急是这些人,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有饭吃,有地方住。
朱由榔默默思忖着。
“哥,你晚上吃点什么?”
“烤串。”
“哥,要不你尝尝蕙怡做的菜吧,可好吃了。”
“哦?她还会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