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随即被诛。”
“计策未成,钱某的骂名也随之而来。即便如此,钱某并不后悔,因为钱某的初衷是好的,是对的。唉,知我者谓我何求,不知我者,谓我何忧?”
钱谦益说完,陈际泰摸了摸下巴,问道:“老钱,照你这么说,你曲身事贼,目的是除贼?”
“伯爷,正是此意。只可惜无人能够理解啊。”
“那投降满清,你也是此意罗?”
“正是。钱某跟妻子如是本想以身殉国,后来想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为何不留有用之身去反清呢?于是,钱某又改了主意,假意降清。后来,因为与反清义士暗中联络,被清人侦知,所以才被罢官,监管于苏州。”
钱谦益如此给自己洗白,让陈、林、戴三人感到不可思议。
戴如风心中一动:“哦,照你这么说,你投靠谁就是为了反谁?那你投靠咱家女婿,莫非也是为了反咱家女婿?”
想到这里,又猛然想起女婿前些日子让自己秘密监视钱谦益的事情,两个事连起来一想,不禁更加警惕起来:“这老小子,看来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皇上为什么后来不让调查他了。”
“三位大人,钱某人背负着骂名,又无以自辩,在天下仕林中名声是臭了。之所以不远千里来投效皇上,就是想在暮年为大明中兴做些事情,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钱谦益不是没有气节的小人,而是一心一意为大明殚心竭虑细心筹画的忠臣!唉,可惜,可叹,想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钱谦益说到这里,显然心情激荡,眼圈一红,竟然落下泪来。
三人一看,钱谦益这是触动了情肠了?偌大年纪竟然落泪,难道瞿式耜真是冤枉他了?
“老钱,这些话,你怎么不在殿上剖白呢?你得说啊,你不说皇上怎么能知道你的苦?”陈际泰道。
“伯爷,钱某不想说。一是这话钱某已在来广州的第一天,在城门当着众人的面了说过,皇上其实也已经明子钱某的苦衷。二是,三位大人,你们以为,钱某剖白一番,就能让内阁诸位大人谅解了?”钱谦益道。
“为什么不能谅解?”陈际泰问道。
“陈伯爷,您现在还没看清今日之事的本质吗?说心里话,钱某一点都不生瞿式耜的气,为什么?因为他是个正直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了出来。钱某最伤心的,是内阁其他人。”
“内阁其他人?”
“是啊,陈伯爷,此事表面上看是瞿式耜对钱某的不满,而实质上,是内阁不满咱们顾问处了!”
“什么?哪有此事?他们为什么对咱们不满?”
“陈伯爷,您想啊,皇上设立顾问处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目的是什么?”陈际泰和戴如风互相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问处说是对皇上负责的国策顾问处,但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机构。做好了,皇上可以经常顾你、问你;做得不好,那就是个养老的闲散机构。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