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重罚,恐前方将士寒心啊。”黄宗羲附和道。
“大军作战,军纪最为重要,若是打了败仗不追究,那以后谁还会拼死争胜?钱爱卿所言甚合朕意。传旨,削去王得仁新喻伯爵位,罚俸一年,允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朱由榔冷冷地说道。
“陛下,不可呀,即使责罚,也不可施以重手。”陈子壮又争了一句。
“朕意已决,勿复赘言!另外,将高吉岭的事迹发给王得仁看,问他羞也不羞!”朱由榔不听陈子壮之言,坚决地说道。
一看这种情况,众臣子都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道陈子壮的话最为有理,钱谦益的建议看似是严明军纪,其实还不是自毁长城?皇上为何这么信任他?处理起来为何如此刻薄?
“陛下,请三思啊。”吴炳、吕大器、杨乔然、陈邦彦、黄宗羲都齐声劝道。
“你们不知兵事,不要再说了。也不是朕求全责备,受之就颇知兵事,所献之策,皆能窥中要窍。同样是文官,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朱由榔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吴炳等人闻言一惊,心道:“皇上怎么感觉变了?说出话来也如此刻薄了,这还是原来那位皇上吗?钱谦益怎么这么受宠了?哦,明白了,皇上这是要重用钱谦益,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打压我等。”
果然,就听朱由榔接着说道:“受之,你以后要重点关注兵事,有何奇谋善策,随时可以见朕。”
“臣一定殚精竭虑,为皇上谋划。”钱谦益心中大喜,心道,只要皇上信任,得罪群僚又有何妨?
“受之,以你之见,今当如何?”朱由榔问道。
“陛下,臣以为襄阳、九江虽败,但于大局无碍,中路军可令增城伯、昌国伯严守南昌、赣州,尤其要彻查清兵细作,以免再蹈流覆辙,如此安排下去,南昌、赣州清兵短期之内根本不可能攻下此二坚城。只要这两城不失,清兵无能为矣。至于左路军,可令安西伯谨守荆州,勿使清兵东进增援江西;右路军进攻不力,可下诏轻责,以激励建成伯及手下将士。”钱谦益答道。
“此言甚善。雪松,就按受之的意思拟旨,集生,兵部就按此计划督促各处兵马,密切关注战局。”朱由榔点了点头,吩咐道。
“臣遵旨!”顾炎武和陈子壮躬身领旨。
“另外,如今虽是战事频仍,但文事不可荒废。可先,国子监考试遴选人才之事,也要抓紧。”朱由榔又道。
“臣遵旨!”吴炳领旨。
众臣都觉得今日黎明会与往日不同,皇上对钱谦益基本是言听计从,对征求其他臣子的意见兴趣缺缺。
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如今是战时,应以战事为重,为何又将文事提上日程?若仗打不赢,文事再盛又济何事?
别人还则罢了,陈子壮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想起了当年朱由榔奇袭广州之时,绍武帝当时正迫不及待地与众臣子祭告天地,视察官学。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要劝谏皇上,此时不可偏重文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