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从西门门洞又冲进一队清兵,领头的正是吴三桂手下悍将巴颜。
“撤!撤回去跟鞑子打巷战!”
高吉岭见中了清兵埋伏,随即大声下令。
明军得令迅速后撤,撤回房顶去,一顿手榴弹,再加上地雷伺候,这才将局势再次稳住。
“明军战斗力很强啊。”在城楼上亲自坐镇的,正是吴三桂。
看到明军被射杀了一二百人,但一点也不慌乱,有条不萦地退了回去,不禁赞了一句。
“父王,是不是停止攻击?天黑对我们不利啊。”吴应麒道。
“不行,咱们的主要目的是明军的辎重,若是等到天明,明军若反应过来,将手榴弹和地雷全毁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要继续进攻,东门北门攻势加大,不能让明军缓气,南门攻势放缓,可纵敌南逃。传令巴颜,先抢占房顶,不能这么硬冲。”吴三桂道。
“父王,纵敌南逃?咱们这么好的形势,就等瓮中捉鳖了,怎么能让他们逃了?”吴应麒不解地问道。
“纵敌南逃可懈敌士气,也可迅速夺其辎重。最主要的一点,他们即使逃走,荆门不是还挖了坑等着他们呢吗?跑不了他们。”吴三桂解释道。
“是,儿子受教了,儿子这就去传令。”吴应麒听了吴三桂的解释,才算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吴三桂刚传完令,就见南边小巷里又逃回一支人马,派人去打探,才知是杨希仁被王士中用同样的方式打败了。
吴三桂连忙下令,万箭齐发,射退王士中的追兵。
杨希仁得知平西王就在城楼,连忙上城来见。
“王爷,末将无能,请王爷责罚!”杨希仁见到吴三桂,跪地请罪。
“希仁啊,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军只不过仗着火器之利,非人力可能为。你成功使用诈降计,有功无过,何必请罪?”借着火把的光照,吴三桂见杨希仁灰头土脸,盔歪甲斜,狼狈之极,连忙温言抚慰道。
“谢王爷不罪之恩。”杨希仁打了败仗不但没被责怪,平西王反而温言抚慰,心中感动,磕个头立起身来。
“希仁,你先退下去歇息,本王再派别人去夺辎重营。”
“不,王爷,末将刚才是立功心切,攻得太急,才着了王士中的道。末将愿意再次去夺辎重营。”杨希仁不傻,见吴三桂已经站在城楼上了,城破只是早晚的事,他可不愿意让一个快要煮熟的鸭子飞了,白白地把大功让与别人。
所以,他再次请命。
“杨将军勇气可嘉。本王也不希望属于你的大功旁落,可是,你还有再战之力吗?”
“王爷,末将损了四百人,没有伤筋动骨,士气还在,而且,没有人比末将更熟悉城里的地理。这回再打,末将就跟王士中争夺制高点,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争,不信打不败他!末将一定将明军的手榴弹和地雷全数缴获,献给王爷!”杨希仁道。
“好,吃一埑长一智,懂得变化之道,这才是大将之才。去吧,本王就在城楼静候佳音了。”吴三桂非常欣赏杨希仁的勇气和灵活,同意了他的请求。
“谢王爷!”杨希仁大声道谢,然后大步下城而去。
清兵一改战法,高吉岭和王士中立即感到了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