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军,我们取胜犹如反掌!洪某先前对你说最多一年,你们就可重会,一点都没有骗你。等灭了南明,钱先生乃是首功,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荣华一生是可以料定的。”
边说,洪承畴边观察柳如是的脸色反应。见她先是惊,后是喜,最后竟然翻身而起,美目之中流下两行泪水。
“真?……的吗?你……没骗我?”柳如是兴许是激动的,竟然浑身微微抖动,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洪承畴想当然地以为她是乍闻喜讯,情动难抑。
“真的,千真万确!”洪承畴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不信,你说的太匪夷所思了。你能不能把我家老爷写给你的信看一看?哪怕是几个字也行。”柳如是道。
“好吧,你看看吧。”洪承畴无奈地取出钱谦益的封信,把要紧处遮住,只让她看关于想念她的那句话。
“谢天谢地!”柳如是长出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双手合什,闭目顿首道。
稍顷,又朝洪承畴侧身一福,满面羞惭地说道:“洪老爷,请原谅奴家先前的无礼。”
“柳儒士何必客气,任谁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会芳心大乱。”洪承畴连忙还礼。
他自始至终都在认真观察柳如是的神色,细品她话中之意,见无破绽,这才放下了心。
“洪老爷,我家老爷饮食起居有人照料吗?”
“有,他带了两个妾过去,柳儒士不必担心。”
“你怎么能保证他的安全呢?要知道做这等事,可是非常危险的。”
“放心吧,洪某的二百多亲兵扮作仆人跟了过去,安全一点都不成问题。”
“难为洪老爷想得周全,奴家谢谢。”柳如是说完,又站起身福了一福。
“都是为朝廷效力,柳儒士不必多礼。”
“洪老爷,您这一说,奴家算是彻底明白了。您把奴家掳来,是怕我家老爷不从,用奴家来要挟他,是吧?”
“请柳儒士恕罪。”
“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早就应该跟奴家把事说清,甚至在跟我家老爷谈此事之前,就应先对奴家说,奴家还可以帮着您劝劝呢。”
“洪某也是以防万一。”洪承畴道。
不过,听了柳如是这番表态,他倒起疑了:“柳如是曾因弘光小朝廷败亡,与钱谦益约定跳湖自尽,也曾到海上看望乱军,从这些行为中可以看出她是反对朝廷的,怎么跟她刚才说的对不上号?莫非她是在跟我演戏?”
“柳儒士,洪某非常敬重您的气节。您虽是女子,却刚正不阿、颇知大义,听闻一直力劝钱先生反清复明,不知为何如今又是这般说法?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些?”洪承畴问道。
问完话,洪承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柳如是的眼睛,看看她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说辞,若是她敢搞鬼,说不得,得先杀了她再说,大不紧先用那些诗文搪塞钱谦益,等大功告成之日,再给钱谦益报个柳如是因病暴亡消息,难道钱谦益还能因此给自己反目不成?
其实,他这番话里颇多陷阱,且看柳如是如何回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