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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老臣一定痛改前非,追随陛下矢志不渝。”钱谦益被朱由榔一番话给训得低下了头,浑无刚才那种从容之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嗯。朕见了你献的‘楸枰三策’,的是真知灼见。以后你要多用心,有何良策及时献上。另外,勿庸讳言,朕自即位以来,文事上面有些蹉跎,这是你的长项,讲学也好,写文章也好,总之大展你的才学,给朕好好作养一些人才出来。”
“是,老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还有一事,要先嘱咐几句。你是东林党旧人,千万不要把东林党那一**到广州来。朕最恶结党,最烦空谈,最尚实干,你须谨记。还有,做学问也不可偏离‘以民为本’这个宗旨。”
“是,老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
朱由榔一听,心道:“嚯,连‘教诲’一词都用上了?不狂了?不倚老卖老了?”
“那好,跪安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钱谦益行完礼,恭敬地小步退出殿去。
来到殿外,他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心道:“哎呀,这位年轻天子真不好对付啊。”
回到府里,钱谦益急急进了书房,把钱忠叫进来,两人关上门,把第一次陛见的事说了说,最后说道:“这位皇帝不简单,主意正,言词锋利,尤其洞悉人心。不过,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好色。”
“这么说,他没有授官给你?”钱忠问道。
“我想他肯定对我失节之事耿耿于怀,听他话中的敲打之意,大概是想先看看我的所作所为再做决定。”钱谦益答道。
“既然肯敲打,说明就有心要用。等一等吧,说不定很快就有旨意下来。”钱忠摸着下巴沉思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判断的。”钱谦益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吧,我将这几日在广州看到的听到的以及你第一次面君的情况报给我家老爷,看他怎么说吧。”钱忠说道。
“那好。”
“给你说个情况。你的学生归庄为谋书局的职位,竟投上之所好,令其妻乔氏抛头露面,开了一家裁缝店。此举令舆论大哗,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家书局局长,乔氏又是极泼辣之人,所以,至今无人敢说三道四。我想,你是不是利用你的威望,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哦?竟有这等不知廉耻之妇人?”钱谦益一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归庄这么古怪之人,功名利禄之心竟也是如此热络。”
“是啊,这事百姓们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文人士子,心里非常反感,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稍微扇扇风,估计这场火就小不了。”钱忠说道。
钱谦益沉思有顷,道:“对,这正是可利用的一个良机。这样,你派人悄悄去黄有林、纪学文府上,夜里把这二人请来。”
“你是说?”
“对,让他俩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