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你放什么狗臭屁?!”还没等朱由榔说话,旁边一个壮汉抢先开言骂道。
“孙老三,你敢骂老爷我?不想活了是不是?”姓胡的脸色发青,回头一看是熟人,回了一句。
“呸!狗屁的老爷?!你良心让狗都吃了,现在我孙老三不是你家奴仆了,你管不着了,吓唬谁呢?”孙老三往地上啐了一口,回骂道。
“你是何人?”姓黄的书生出面了。
“我叫孙老三,原先是他家的佃户。他胡家黑了心,拿我们当他家的奴仆对待,我们干一年活,大部分收成都让他家拿走了,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如今皇上出了新政,他没办法了,把地还给我们了。你还想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啊?没门!”孙老三骂道。
“胡闹!孙老三,我们之间的事跟今日之事有何关联?这家店主是你家亲戚?用得着你为她出头?”姓胡的说道。
“我跟她不认识,但你说话太难听,我孙老三看不惯,就要管!人家开个铺子就是出来卖了?谁家没有个过不去的坎?你还是读书人呢,我呸!心比我们这些不识字的黑多了!你干的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整天逛窑子,干的是读书人该干的事?说别人卖?就你这样的败家子,没了我们这些佃户养着,早晚有一天,你婆娘也会出来卖!”
“你,你,你血口喷人!你……。”
孙老三看来对姓胡的积怨已久,骂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姓胡的被揭了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我血口喷人?你婆娘那一身病谁染上的?还不是你从窑子里带回去的?别以为瞒得住,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人弄死你全家?”姓胡的被打了脸,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指着孙老三威胁道。
“啪!”
朱由榔听不下去了,用手一打姓胡的手,冷冷地骂道:“辱人者必自辱,姓胡的,这个道理你也不懂?真是枉为读书人。爷看你啊,就是披着个人皮的畜牲罢了,你还有胆子要人性命?谁给你的信心?”
“你是何人?”姓胡的一看有人出来挡横,瞪着眼问朱由榔。
“爷的名讳你还不配问。快滚吧,趁爷现在不改主意,再啰嗦,马上把你送治安局。”朱由榔冷冷地说道。
姓胡的见朱由榔衣着打扮不俗,气质高贵,不像平常人,一想广州藏龙卧虎,随便出来个人,就可能是权贵之家,连忙用袍袖一掩脸面,灰溜溜地走了,连句硬话都没敢留。
“这位兄台,贵姓?”姓黄的书生见朱由榔气度不凡,想不起广州有这么号人物,有心结交,所以冲朱由榔揖手问道。
“名讳就不必问了。既见面了,就算有缘。送你一句话,心正则身正,心清则目明。读书养性,以仁为本。说话做事若不以仁为本,则祸事不远。好自为之吧。”朱由榔淡淡地说道。
姓黄的一听,就知道这位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无端疑人丈夫离世,确实不仁。
“受教!”姓黄的作了一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