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把人都派出去了,要完全弄清楚,大概还得半日功夫吧。哎,爷,孙国楠奏报说孙华国抗税不交,按说他只要把税缴上,不影响锦衣玉食的生活吧,怎么落到这步田地?”顾炎武不解地问道、
“哪步田地?”朱由榔问道。
“若按小的理解,孙华国既然能鼓动十余士绅抗税,怎么也是广宁县首屈一指的大户吧?否则怎么可能使得风呢?”
“这倒是。”
“那既然是大户,怎么也得有几处宅子吧,怎么也得奴仆成群吧,怎么可能在自己店里安身?”
“对。”
“况且,他在县里地位应该不低,又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栽赃他?”
“栽赃?”
“是啊,爷,孙华国床上出现死尸,这事透着蹊跷。按他的地位不可能亲自杀人,即使杀了人,也不会把尸首放到自己床上吧?除非他是傻子。再说,杀了人,人的情绪是惶恐或者是故作镇静,可他没有一点那样的情绪,而是悲号。从这几点可以断定,他是被栽赃的。”
“是的,你的判断不错,他是被人栽赃的。”
“爷,您看清楚了?”
“是的,不但知道他是被人栽赃了,而且栽赃者是谁,爷也知道了。”
“啊?!爷,您……,这怎么可能?”顾炎武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
“任何案子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栽赃孙华国,这不是临时起意,早有预谋,只不过是昨天才实施的罢了。”朱由榔自信地说道。
“啊?爷,小的越听越糊涂,能否给小的解解惑?”
“不忙,爷认为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针对的应该是土地新政。等陈管家把信息搜集来,爷再印证一下这个判断。”
“哎……。”顾炎武躬身答道。
“爷,吃饭吧。”这时,戴忆兰喊了一句。
朱由榔闻言,回头一看,堂前桌上已经摆好了饭,对顾炎武说道:“你们也快去吃饭吧。”
“是。”
顾炎武退出去,朱由榔坐到桌前一看,见桌上摆着四个小盘,一盘“竹林鸡”,一盘腌黄瓜,一盘炒豆芽,一盘粽子,还有一碗小米稀饭。
“不错,阿兰,手艺见长啊。”朱由榔拿起筷子,先抄了一口豆芽,赞了一句。
阿兰站在一旁边剥粽子,边笑了笑,道:“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的媳妇?”
“得瑟吧你就。”朱由榔边说边接过阿兰递过来的粽子。
“哎哟,哥,你买的鸡真好吃,快把肚子撑破了!姐,快,给我也盛一碗小米汤!”正说着,阿花腆着肚子出现在门口,见到桌上的饭菜,自己拿了张椅子坐到桌旁,拿起筷子伸向豆芽,回头大喇喇地吩咐阿兰。
朱由榔吃饭,谁敢上桌?可阿花敢,谁叫她的身份是黄大公子的“妹妹”呢,兄妹同桌吃饭谁也说不出别的来。
“一只鸡都吃光了?”朱由榔问道。
“没有,吃了半只。”
“行了,别吃了,再吃就积食了。”朱由榔想起自己前世吃鸡的糗事,赶忙拨开阿花的筷子,板着脸道。
“就喝碗粥,就喝碗粥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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