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定国陷入了沉思。隐隐地,他似乎猜到了皇上不高兴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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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桂林,王化澄早就把巡抚衙门收拾出来,作了临时行宫。
这日,朱由榔又接到两份情报。一份是清兵从贵州撤兵了,一直撤到成都;一份是张同敞、蔡人雄、刘文机顺利收复全州。
朱由榔收到这两份情报,心情很爽,这说明,西部的局势已经实现了根本好转,清兵这次攻势,已经在战略上彻底失败了。
按他的估计,不出意外,江西的局势也应该会很快明朗,谭泰若是聪明,抓紧撤兵,或许还能保留大多数兵力,若是让自己腾出手来,他是否会落个全军覆没,还真不好说。
若真是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那么自己折腾一年多,地盘终于扩大到了八个省份。
“启奏皇上,安西伯李定国求见。”朱由榔正在美滋滋地设想着美好未来呢,就听李洪奏道。
“一连几日李定国都没有动静,听说他一直不高兴。难道自己看错了人?李定国就这点心胸气度?太感情用事了吧?若是这样,那左路军还真得不能托付给他。”朱由榔一听李定国来了,心里暗自思忖:“既然来了,就见见吧,再品品这个人,若是能用最好,若是不能用,趁早换人。”
“宣。”朱由榔道,然后坐直身子。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出乎朱由榔的意料,李定国进了门,行完礼,并没有按朱由榔的指示平身,而是伏地请罪。
“李爱卿,何罪之有?”
“回陛下,臣罪有二。一曰腹怨君上,二曰溺辜圣恩。”
“奏来。”
“是。臣愚昧无知,腹诽陛下赏罚不公,此第一罪;臣意气用事,置利器不用,使大军伤亡过重,有失陛下任臣为左路军统帅之厚望,此臣第二罪。”
“李爱卿,既然认识到了,朕就不责罚了,且平身,看座。”朱由榔道。
“谢陛下。”
李定国站起身,李洪早搬来一张椅子,放到其身侧,李定国再次谢恩坐下。
“李爱卿,这几日感想如何?”
“陛下,臣这几日才知往日是何等的愚昧无知。尤其禁军给臣的触动最大。其一,军容齐整,军纪严明,是真正的爱民之军。入驻桂林以后,立即帮百姓修路补房,担水扫院,还派出军医给百姓送医送药。臣至此才明白,皇上所谓‘以民为中心’的治政方略绝非空言。看到百姓对军队发自内心的欢迎和爱戴,臣这心里五味杂陈。臣十二岁当兵打仗,见过很多军队,如此爱民的军队,实属仅见。前几日观禁军和山地军的行军,发现其官兵皆正气凛然,至此臣才明白,正气之源就来自于无私的忠君爱民之心。臣作为大明人民解放军其中的一员,深感荣耀;回想臣往日之所为,又深感羞愧;再思未来,又深感责任重大,任重道远。”李定国真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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