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老白,是我做的太过了,怪不得皇上骂我一脑门子糨糊呢。”马吉翔经过白兴这么一解说,算是彻底明白错在哪里了。
他想起吕大器和黄宗羲的态度,心里不恨吕大器,倒是把黄宗羲给恨上了:“姓黄的,你明说不行吗?犯得着这么耍我?给我玩阴的?分明是看不起我马吉翔啊,行,咱走着瞧!”
白兴看马吉翔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劝道:“老马,咱们主子可是圣明得很,眼里不揉沙子。我呢,就是皇上手里一把刀子,让我攮谁我就攮谁;你呢,就好比皇上的一条狗,让你咬谁你就咬谁就得了,别的,千万别想太多,想太多了可不好。像朝堂上这些动心眼的事,不是咱这样的能玩得了的。”
“对对对,这话说得对,不是好兄弟可说不出这种掏心窝子的话来。”马吉翔点点头,非常赞成白兴的说法。
“唉,不对啊,你怎么不是狗?打比方没这么打的吧?”
“我也是狗,咱都是狗行了吧……。”
……
马吉翔虽听了白兴的劝,但对黄宗羲的恨是一点都没减。直到次日,手下来报,说皇上赐了黄宗羲一只鸡,折腾得黄宗羲半夜都没睡好,他才哈哈大笑,恨意稍微减了些。
……
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黄日章等人终于还是按叛国谋逆的罪名给定了罪。
不过,量刑的时候,朱由榔还是区别对待的。黄逢元被定为凌迟,其他人都是斩立决。
对于别的犯人,老百姓可能还会抱有一定的同情心,但对于叛国者,却是一点也不会有同情心,反而更加痛恨,尤其勾结的还是鞑子,更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所以,官府的告示一出,广州城的老百姓群情激愤,对黄日章和黄逢元等人更是痛骂不止。
到了行刑这天,看热闹的百姓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防出事,监斩官吕大器请旨,调了一千禁军前来,这才将现场秩序维持好。
对于凌迟这种酷刑,广州的老百姓只是听说过,谁也没见过。
听说这种刑罚,极无人道,主要是对谋反、逆伦等影响统治的犯人才会施用。行刑时,刽子手要按皇上钦定的刀数慢慢零割碎剐,一天割不完,第二天再割,在最后一刀割完之前,绝对不能让犯人死掉。
可想而知,犯人在死之前遭受多大的痛苦。
但,不这样不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对于这种刑罚,朱由榔开始觉得有些太残酷,有心全部改为斩立决。但又一想,一刀杀了倒是痛快,也人道,但这种叛国谋逆的大罪都不严惩,后边再有仿效的人怎么办?自己这小朝廷可经不起三番五次地折腾。
最后,还是下了狠心,将刀数定为1006刀。
这个刀数还是体现了他仁慈的一面。
要知道,历史上剐刑最多的刀数是3600刀,剐了三天才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