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为大明官员,现虽除官在家,但朱由榔仍是称他为“爱卿”。
“回皇上,臣自幼左足短右足一寸,故臣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并不是跛。”何吾驺笑眯眯地答道。
朱由榔一听,再加上他那弥勒佛一样的面相,心里就乐:“切,不是跛,是晃,你真会替自己洗白啊。”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何爱卿,听说你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
“回皇上,臣确实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臣年少之时,左边鞋里垫得高一点,然后走路时注意垫着脚尖,倒是骗过了考官眼睛。”
何吾驺一听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质疑这进士怎么来的吗?别说是个残疾,长的不周正,考官也不可能让你中举人、中进士,就算你才高八斗也不行。
所以,连忙回道。
“哈哈哈……,你倒光明磊落。后来怎么不装了?”朱由榔大笑。
“回皇上,每日人前垫着脚尖走路十分不便,是以,臣居官以后,借口足疾,就不再垫着脚尖走路了。”何吾驺回道。
本来朱由榔作为现代医生,是想看看他究竟有何足疾,若是能给他医好了,也算是一桩功德,却没想到,他这足疾是假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忽然想到后世有一种“内增高”的鞋,不正是为何吾驺量身定做的吗?
“何爱卿,为何不让你夫人给人做一双内增高的鞋呢?”
“内增高?恕臣愚昧,不知此为何物?”
“啊,内增高啊,就是你左腿不是短一寸吗?可以把左鞋的鞋底比右鞋增厚一寸,在外面看两只鞋一模一样。这样你走起路来,不就不晃了吗?”
“妙,妙啊!皇上,臣受这短腿之苦已经六十余载,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妙招呢?皇上圣学如海,臣佩服之至!”
何吾驺一听此言,双目激动地放蓝光,连忙躬身谢恩。
朱由榔见他举止缺点沉稳劲,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一省巡抚?瞿式耜怎么还说他有德有才?”
想到这里,感到有些意兴阑珊,随口问道:“朕听说你曾是天启朝户部主事,那朕问你,江西多少田亩,多少人口?”
“回皇上话,江西占地1670万公顷,其中可耕用田亩14660万亩,红壤13966万亩,占五成以上;黄壤25000亩,约占一成。天启二年,江西全省人口8567921人,如今战祸连连,民户十不存一,现存多少人口,臣实不知晓。”何吾驺答道。
一听这话,朱由榔大惊!
人才啊,果真是人才!
多少年的事了,这些数字张嘴就来,而且还有零有整,没有过目不忘之才是不可能做到的。
等等,这老家伙不是蒙的吧?
朱由榔转眼有瞧陈邦彦,见陈邦彦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也是被这个跛子给惊到了。
“令斌,何爱卿所报数字准吗?”朱由榔问道。
“回皇上,准,一点都不差。”陈邦彦答道。
“别是知道我要考他,临时做的功课吧?不行,还要再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