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日章一指红袖,对苏鸣丰道:“声远,既然你有爱美之心,就将此女送与你吧。”
苏鸣丰闻言大喜过望,嘴里却说着客气话:“哪里哪里,君子不夺人之爱,鸣丰无功可不敢受禄。”
“哎,你我两家世代交好,况且你我志同道合,不过一女子,何必如此客气?”黄日章佯作不悦,正色道。
黄日章的话不假。
黄家与苏家确实世代交好,他与苏鸣丰之父苏观余还有同窗之谊。苏观余就是苏观生的同宗兄弟,不过早已辞世。
“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只好生受了。”苏鸣丰心里激动,又听黄日章说起两家交情,连忙放低姿态,以晚辈口吻回道。
“好了,红袖,先下去收拾衣物,传我的话,让管家雇顶小轿送你去苏府。”黄日章脸无表情地跟红袖说道。
“是,老爷。”红袖施了一礼,平静地回道。
她语气非常淡然,心里波澜不惊。
正午时她还被黄日章按在榻上示欢,黄日章嘴里“肉啊”、“心肝”地还叫个不停,好像很宠爱自己的样子,转过身就把自己送了人。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命运。
自从十三岁起,短短二年时间,她不知道被卖了多少回,被富人赠来送去,早已经习惯,心也早已经麻木。自己不是人,只是一只玩物而已,不管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无论怎么变幻,自己的主人都贴有同样一个标签——富人。
……
“增文公,刚才小侄听你话中有愁意,不知所愁何事啊?是不是还在为田应元之事烦忧?”红袖下去了,苏鸣丰收收心猿意马,开始步入正题。
“声远啊,上次册封之事,折了一个田应元,我自然是非常痛惜,但还不是最让我发愁的。最发愁的是,如此下去,你我所图之事怕是永无希望了。”
“是啊,谁也想不到皇上不按祖宗成法办事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田应元本是言官,他说杀就杀了,李永茂本是拥立功臣,说免就免了。依小侄看,朝堂衮衮诸公皆是小人,竟然被皇上的雷霆手段全吓住了,就连自诩不畏强权的傅作霖,竟然也不敢发声。真是不知道读书这么多年养的浩然正气都养到哪里去了。”苏鸣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毕竟只是少数,读书人虽然心有正气,但面对如此野蛮不讲理的威胁,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舍得荣华富贵。我本来想,这样的皇帝一定不会得人心,久则必然生变,我等只需待机而动就可。可是如今看来,此计不行。再给永历半年时间,怕是他的皇位就不可撼动了。”
“增文公何出此言?”
“声远啊,如今广州城内民心稳定,百业兴盛,不但百姓,就连商人、士兵以及执贱役的,人人都颂扬永历之德。近日禁军搞的什么爱民活动,更是让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朝廷。若是不站在敌对一方,我都对永历感到佩服。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呈现出蓬勃向上的气象,假以时日,天下有识之士必然纷纷来投,到时候天下归心,你我还有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