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他不肯接受永历朝的官职,给外人的印象是绍武朝的“不贰之臣”。
但,自诩足智多谋的他,也绝不肯坐视陈家壮大,他要走一条捷径。
此时,在他的书房里有两个人,一坐一站。
坐着的,是都察院监察御史苏鸣丰,站着的则是他的儿子黄越。
“哈哈哈,田应元这一炮放得好,永历为难喽。”黄日章手抚胡须,笑着说道。
“是啊,他将田应元捉拿入狱,更是大大的败笔。现在满朝文官除了几位大学士外,都上了奏章,而且一边倒的反对,大有万历十五年的气象啊。”苏鸣丰乐呵呵地应和着。
“是啊,永历优待异族、工商,触碰了士子利益,这下子他可骑虎难下了。按说,永历不是糊涂之人,怎么能贸然行此?”黄越问道。
“没办法,永历也是没办法。你想啊,永历势力只在两广、福建,而这三地异族众多,不给他们点甜头,仅凭汉人,能跟清兵抗衡?而优待工商更好理解了,打仗打得是粮饷辎重,没有强大财力支撑,就是再多的精兵,也打不赢的。大明花花江山大半落入清人之手,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财力不继?永历见得倒是深。”黄日章给儿子分析道。
“增文公,你有王佐之才,永历不用你,可是他的大损失啊。”苏鸣丰非常佩服黄日章的见识。
黄日章,字增文。
“不是他不用我,是我不伺候他!我是绍武帝的臣子,岂能一身事二主?”黄日章懔然说道。
“是极,是极,增文公忠心,日月可鉴,先帝在天之灵,必深感欣慰。增文公,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苏鸣丰赞了一句,然后问道。
“先按兵不动。永历一直没有动作,我想,他是在等几位大学士和李成栋、张家玉两位领兵将领的意见呢。”
“那依增文公看,几位大学士和李、张会如何动作?”
“李成栋会支持,张家玉会反对,这是可以料定的。几位大学士嘛,从心里应该不会支持永历,但如今风雨欲来,战事临近,他们不会让这场风波持续太久,但反对之声太大,他们也无能为力。我觉得他们可能为了大局,会私底下做工作,让皇上面子过得去,有个台阶下。所以,田应元会被申斥,封妃之事不了了之——这就是我的判断。”黄日章下了断语。
“还是增文公见得深。”苏鸣丰深以为然。
“如此以来,戴氏不得册封,永历皇上明赢暗输,这对他的威望可是不小的打击啊。”黄越道。
“对,不仅如此,永历跟大臣们之间因为这件事必产生龌龊,种下这根刺,日后我们就有机可乘了。”黄日章道。
“增文公,今日皇上下旨革去了陈际泰的伯爵,你知道吗?”苏鸣丰问道。
“什么?革了陈际泰的爵位?”黄日章闻言一惊。
见苏鸣丰点头确认,他微一思索,击掌而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