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这般的举措,却是叫她们心生感动起来。在宫里受罚这种事儿,谁没遇到过?可是主子如此护着底下人的,却又能有几个?
刘恩瞧着众人面上的神色,便是微微笑了一笑,又看了一眼杨云溪。
杨云溪感激的看了一眼刘恩。她自然明白这是刘恩故意在帮她。这事儿对她来说本身是坏事儿,那么此时的这种情况,却是坏事里生生的变出了一点好的。
宫里自己身边服侍的人其实是顶顶要紧的。毕竟主子每日吃也好用也好,还是行走坐立也好,哪一样不要人服侍?还有主子的一些秘密和私隐,瞒得住别人,可是哪里瞒得住****服侍自己的人?若是但凡身边有人起了坏心,或是有了背主的心思,纵然最后没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悔,却也并不是让人高兴的,更不是人愿意看见的。
此时能笼络人心,日后用起人来,便是会舒心不少。
这对杨云溪来说却是极大的好处,所以她哪里能不谢刘恩?
这一跪,便是跪了足足的半个时辰。若不是腿上水肿得厉害,杨云溪却是还不肯起来的。看着杨云溪的脚面儿直接就鼓出来了,刘恩登时就后悔了,更是吓住了:“这可怎么办?还是快去请个太医来瞧瞧才好。”
杨云溪却是摇头:“不过是正常反应,哪里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平日里也会如此的。”
刘恩皱着眉头,觉得自己有点儿看不明白杨云溪的心思了——换成别人,得了他这样的暗示,便是也就顺坡下驴直接应了这事儿,将事情干脆再闹大些,这样一来朱礼能不心疼?能不服软?
虽说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然而杨云溪却是婉拒了。虽然没明说,可是却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一时之间,刘恩便是将准备好的话都咽了下去。
最终杨云溪也没请太医,只让小宫女轻柔的给她按摩活络。
刘恩是等所有人都跪完了这才回了朱礼跟前。朱礼正在看折子,听见刘恩进来的动静便是抬眼看了一下。见是刘恩,便是出声问:“如何了?”
“都跪足了,连柳凡也是跪了半个时辰。”刘恩犹豫了一下,没直接说杨云溪也是跪了。
“明日免了柳凡的。”朱礼头也不抬,依旧盯着折子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那她呢?”
虽未曾指名道姓,可是刘恩心知肚明这是在说杨云溪,当即忍不住就偷笑了一下,所幸他低着头朱礼也瞧不见。
“贵人也跟着跪了。”刘恩直接如此回话道。
朱礼手指紧了紧,却是没放下折子,头也依旧是没抬。不过却是盯着折子上一个字,看了半晌也没将那个字看清楚:“你没拦着?”
刘恩听着朱礼声音有些不对,也没敢再继续站着,直接就跪下了,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道:“拦了,可贵人说她既有错,就该受罚。断没有看着的道理。拦也拦不住……”
“连个孕妇都拦不住!”朱礼蓦然将折子用力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