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意,只见他微微的侧过脸去,双眉之间骤然紧锁。当然,这一切在他正面的天威大帝自然不得而见,但是他自己的心里却是猛的咯噔了一下子。
原来,早在此次奉诏进京的头一天夜里,他自己就特意卜了一卦。而且,这卦象上所显示的,恰恰正是跟人家天机老人的卦象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仅如此,更有甚者,他甚至更进一层,直接推演出了更为细微更为深远的爻辞演变。只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这一切,都只是无意之间的误判,因为这未免太过可惊可怖!
就在这时,天威大帝沉声说道:“实不相瞒,最近这一年来,虽然表面上,我依旧体壮如牛精神焕发,高兴的时候可以一顿吃下一只熟羊腿,也可以一口气喝光一两坛子的烈酒。更有甚者,我甚至还可以劣马弯弓、扛鼎碎石。”
说到这里,他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继续往下说道:“但是,我自己却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实际上,我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而已。”
听到这里,齐王上官青云刚要开口宽慰,但是天威大帝却是轻轻的一挥手,直接截住了他的开口。
紧接着,天威大帝继续淡淡的说道:“贤弟稍安勿躁,更是无需再多说,那些无谓的宽慰之言。咱们兄弟也都算是超凡脱俗的‘达人’,再来那些无谓的客套,那可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齐王上官青云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直接明讲了。陛下你究竟是如何决断的,还请明示,也好让臣弟心里有数。”
天威大帝道:“实不相瞒,愚兄还真的没有想好,正在两难之间。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愚兄这才请教于你。这样吧,还是刚才的那就话,咱们暂且抛开所有的一切名分,咱们两人换位思考一下。你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妥善处置?”
听到这里,齐王上官青云似是有意无意的环视了一下四下,然后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如此而言,无外乎就是所谓的‘雷霆三步走’。”
天威大帝道:“何谓‘雷霆三步走’,愿闻其详。”
齐王上官青云道:“首先,那就是早立太子,以正其位。其实,便是预先准备,以备不测。最后,那就是早下决断,剪除内患。”
听他这么一说,天威大帝足足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呆呆的怔在了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他如此,人家齐王上官青云更是面如寒霜,甚至就连旁边早已沸腾的开水,都无暇去顾及,只是仍由它在那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气。
毕竟他自己心知肚明,今天他的这些局面,已经是在无形之间,把他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临界点”。他现在只能是有进无退,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如此看来,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终于明白了天威大帝的所谓“深意”。既然如此,那他他也就只能是勇往直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好在,他对这位天威大帝知之甚深,知道他这绝不是有意的给他“挖坑”,试探于他。而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推心置腹、请教于他。
想到这里,只见他暗自咬了咬牙,接着继续往下冷冷的说道:“怎么着,难道陛下还没有真正明白臣弟的意思吗。其实这件事原本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题,只需要陛下能够狠下心来,便可以绝后患……”
听到这里,天威大帝猛的一抬手,面带难色的嘟囔道:“行了,贤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就无需再继续往下说了。只是、只是你如果真的就此要让我痛下如此的决心,恐怕愚兄还真的难以决断。”
听他这么一说,齐王上官青云也足足沉默了半刻钟的时间,这才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足以证明陛下已经有了相应的‘章程’,那臣下也就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再说了,这原本也不是臣等所应该逾越的‘禁地’。”
天威大帝道:“其实不然,想必贤弟也应该是知道的,愚兄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等会我把底牌交给你之后,或许你也就会真的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齐王上官青云道:“既然陛下如此推诚布公,臣弟也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二,那现在咱们接着继续下一个话题吧。”
天威大帝道:“实不相瞒,其实这第二个话题,才是我的心腹大患。要知道,我手下有你们四大王侯保底,再加上你们各自代表的庞大的士族势力。即便是,日后我真的不在了,那咱们天朝的江山社稷,也不至于瞬间分崩离析。这一点,我还是完全信得过,你们四大王侯的。更何况,到时候,还自有你上官老弟为我掌舵,绝不至于让我失望。”
齐王上官青云道:“陛下谬赞了,咱们还是赶紧的继续下面的话题吧。”
天威大帝道:“这说起北方的强敌乌狄,那就不能不随便提及前朝的东海王朝。虽然他们现在已经退出中原,偏安东部沿海一带,但是他们仍旧永远相当的军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