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神色紧张。
又来了,这样的痛苦......真是地狱啊......龙羽深捂住胸口,半个身子麻木地用不上力,只能僵硬地靠在砖墙上,心脏处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滚烫的液体从喉咙里一直翻涌着,终于溢满了整个口腔。
“噗!”她喷出一口黑血,连鼻孔边上都挂着血珠,模样狼狈之极。
“凌羽深!”宋凝琛趴下来,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她的指甲深深地插进他肩头的皮肉,“你坚持住,不要......不要离开我,拜托!”
龙羽深的口鼻不断地流出黑色的液体,舌根处腥甜的感觉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生不如死。
“宋......凝琛......”
“什么?”
“走......”
“不,不行,要是我不管你,你会死怎么办!”
龙羽深的嘴角艰难地扬起,“不要......不要看......拜托......转过去!”
宋凝琛闭上眼,泪流满面,那种无奈又心痛的感觉揪着他的心口,让他仿佛比龙羽深更加痛苦。
“啊!”新一波的痛楚袭来,她吐血更甚,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牙齿被唾液和黑血黏在一起,眼周血丝遍布,面目狰狞,看起来十分怪异。
“不......不要睁开眼......”
宋凝琛双眼紧闭,脖颈处因为啜泣而鼓起一条条的青筋,“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救她!”
这时,一只肿胀发紫的手抚上了宋凝琛的后背,“宋凝琛。”
“什么?你说!我在听!”
“我......我不后悔。”
还记得那时初来人间,龙羽深懵懵懂懂,只因着过去的二百多年里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她并不懂,一个人欢喜另一个人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自从来到了滨州,她遇见了宋凝琛,一个白衣长袍,风度翩翩的潇洒少年,龙羽深便晓得了人间常说的“缘分”是何意。不管前路为何,她都心甘情愿为他挡下每一次劫难,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宋府,苄京,南海,黑鳞,这一切的一切都制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把她牢牢困在其中,动弹不得。事到如今,她真的累了。
鬼谷峡码头,一艘简陋的乌篷船静静地停泊在芦苇丛中,显得毫不起眼,过了片刻,另一艘乌木制的大船也靠近了码头,从船上走出了两个身形健壮的男子,径直钻进了乌篷船舱。
进到船舱内,凌皓缓缓摘下斗篷,“草民凌皓,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愧是黑鳞首领,果然风采卓然,快请起吧。”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草民家中小妹究竟如何惹得圣上不悦,竟要遭此灭顶之灾?”凌皓的目光冰冷至极。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帝微微一笑,“朕本欲纳妃,谁料她竟与他人私定终身,拂了皇家脸面,你说,这该不该罚?”
“圣上,明人不说暗话,请问您想要什么?”
“凌会长果然痛快,知晓朕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