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个人也是希望海东区的环境能够尽快平静下来。”顿了顿,问道:“对于最近海东区的混乱,柳总是怎么看的?”
柳志达眼中的精光一闪,就知道陈明远是在问自己海东区这起**大案的具体原委。
好在,他来之前就料到会这一茬,心里早有腹案,给陈明远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根,抽了两口,才缓缓道:“还是老样子,和走私有关联,我打听到的情况,是中海天一集团在海东区的分公司,窜通了政府内的一些官员以及海关人员,在柴油、铁矿石以及车辆等贸易方面涉嫌偷税漏税,金额据说还很庞大。”
陈明远点点头,和他获悉的情况差不多。
其实,任天平的走私生意,在华东地区早已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这次上层的那些人,就是盯准了这把柄才集中火力打击,当然,由于中海方面铁板一块,很难下手,所以枪口才转向了中海系势力相对较薄弱的甬城,在这里面,显然也能看到洪远山的身影……
“柳总对崔书记的印象如何?”陈明远径直问道。
柳志达的脸色一僵,似有些犹豫,但想到这是能否取得陈明远信任的关键一步,就如实道:“崔书记我接触得不多,大多是通过圈内的侧面了解,他的风评,在海东区还是很不错的,在任期间,办了不少实事,比如保税港和钱塘湾的建设、环城高和汽车南站的扩建工程,那都是造福百姓、惠及子孙的好事,而且据说对于部也很体恤宽容,很反感搞拉帮结派那一套,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大家的心情其实都挺复杂的,唉……”
陈明远微微颔,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客观的评价了。
按理说,对于一个落马于部,普遍的心态就是墙倒众人推,但这位崔书记的落马,却引得不少人一阵唏嘘惋惜,想来确实有些真才实于。
至于他的经济问题,大体可以归纳到陈明远和宁立忠讨论过的徐阶海瑞严嵩,的论点,泱泱大国,想要所有的官员既清廉正值又能于敢于,无异于天方夜谭,在这样的前提下,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些虽然作风有小问题但能于的徐阶型,官吏,再退一步,那就是作风清廉却无所作为的‘海瑞型,官吏,而最该被摒弃的,则是像严嵩这种既贪又不中用的**昏官
思及于此,陈明远又问道:“蒋书记怎么样?”这次海东区官场动荡,沦陷的于部大部分都是党委那一边,政府这边反而只损失了两名非常委的副区长,显然有些耐人寻味。
柳志达的脸色悚然动容,埋头抽烟,似乎在斟酌着措辞,好半响,才道:“陈区长有没有听说过甬城商帮?”
陈明远点点头,甬城商帮,堪称是华夏近代最大的商帮,华夏传统“十大商帮”之一,其历史和规模,甚至还远在温海商帮之上,那是一群在近代史上就蜚声海内外的商界精英,如第一家近代意义的华资银行、第一家华资轮船航运公司、第一家华资机器厂等等,都是甬城商人所创办,对清末大中海的崛起和二战后香江的繁荣都做出了重要贡献
今时今日,甬城商人遍布世界各地,其中不乏世界级的工商巨子,可谓是精英荟萃的群体,连如今的香江特区任行政长官董建华都只能算“后辈”
“其实,目前的海东区乃至甬城官场,大部分于部都有这方面的背景渊源。”柳志达一脸肃容道:“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相当团结”
陈明远顿时心领神会,柳志达没有明说,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蒋方谭就是甬城商帮的成员之一
“不止他,原本海东区这里,党委和政府几乎是泾渭分明的,党委是崔书记的山头,政府这里,则是蒋书记原来的山头,像公安局的程局长他们,都是蒋书记的铁杆追随者。”李志达的胆子渐渐大了一些,既然都说到这份上,索性不妨把话说开了,省得让陈明远觉得自己靠不住,“原先,崔书记是最反感拉帮结派那一套的,但架不住甬城商帮在本地的影响力,只能隐忍妥协,而蒋书记这人,也很知道进退,双方虽然偶尔有摩擦,大多时候还是相安无事的。
听到这里,陈明远总算是明白了,这次的官场风暴,区政府这里之所以相对安稳,并不能说明蒋方谭这些人有多清廉,而是甬城帮的能量过于庞大,导致洪远山等高层大佬投鼠忌器,只好拿崔书记的党委口开刀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是普罗大众都懂的道理,洪远山也怎么可能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和甬城帮交恶呢?
“说到姓程的,我就有气”柳婷忽然闷闷不乐道:“不就是和蒋书记攀上了亲事嘛,一家子拽得鼻孔都快朝天了,特别是他那混帐儿子,张狂得都没边了,思思那丫头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会看上这种纨绔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