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这回怕是要委屈你咯。”
张克礼的心当即沉了下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新区长果然是打算拿自己杀鸡儆猴立威呢
见他脸色煞白,程春武有些不忍,便安抚道:“你也别慌,蒋书记的意思就是给你个记过,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撤销就是了。”
张克礼一脸苦相,说得容易,只怕陈明远在海东区一天,他就别想再有安稳的日子了,至于升迁,更是妄想
“局长,这小子太张狂了吧,连您和蒋书记的面子都不甩,这才刚来呢”张克礼怒从胆边生,煽风点火道:“依我瞧,这小子明摆是给咱们下马威”
“他敢”程春武一拍桌子,喝道:“乳臭未于的小东西,不就是仗着给省委书记端了两年的茶水,才走运混到这位置,还真把自个当领导了”
“坏就坏在这小子是领了尚方宝剑来的。”张克礼阴沉着脸道:“我从省厅的老同学那儿打听到,这小子的调任,是省委洪书记和6省长双双点头的,有这两座大靠山撑腰,怕是我这边还只是个开头,接下来没准就……”
张克礼适时的打住,果然,下一刻程春武就爆了,目露凶光地道:“嘿那他要真不自量力,我没必要客气了,温海那边不是说他是煞神嘛,正好,这次就借机会试探试探,看看他有多少斤两,我就不信了,海东区也是他能翻腾得起来的”
晚上的接风宴波澜不惊,陈明远和各常委、各区直机关部门的头头脑脑一一碰杯敬酒,大多是些官话套话,前期,大家还是以观察了解为主。
酒宴以后,陈明远在政府秘书长、府办主任龚乐山的陪同下,住进了林月小区,据龚乐山的介绍,这里最初是作为安置房建造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几番腾挪,最终被区委区政府给揽入了‘私囊,。
“你说这里原本是作为拆迁安置房建的?”陈明远皱皱眉头,站在阳台上,可以现这小区的地理位置很优越、且规格和环境俱是高档次,怕是这中间暗藏了不少猫腻
龚乐山察觉到他的不满,就赔笑道:“区长,您有所不知,这一片原先的拆迁工程,当时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所以前期投入很大,不过因为没能和周边的所有住户达成协议,最终只改造了这一部分,入住率很低,恰好那时单位住房又很紧张,最终在前任崔书记的拍板下,将这里改作家属院了。”
崔书记,就是那名刚被双规的区委书记了。
陈明远也知道这类情况,在当今的国内是普遍现象,再加上这已经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默认下来。
龚乐山见陈明远没再追究,就道:“陈区长,屋子我两天前就让人收拾过了,家具和电器都是新购置的,要还缺什么,您随时跟我讲。”
陈明远回头瞥了眼他,忽然道:“龚秘书长,你在区政府工作多久了?”
龚乐山怔了怔,忙回道:“我刚工作就在政研室,差不多有十五个年头了吧。”
“那也是咱们海东区的老人了。”陈明远微微颔,他研究过龚乐山的资料,自从崔书记上任,他就是区委副秘书长兼政研室主任,崔书记倒了以后,蒋方谭把原来的政府秘书长调整为了党委秘书长,而龚乐山这样的老臣则安排到了政府办,想必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陈明远刚刚来到海东区,自然没有撤换秘书长的想法,区政府的一切运作还是保持稳定为好,观察,再观察,这是陈明远给自己定下的短期目标,“你觉得崔书记的作风如何?”
“这”龚乐山支支吾吾道:“还可以,对下面的于部都挺宽容的……”
陈明远摆手打住,龚乐山的顾虑太深,暂时也问不出有用的信息。
旋即,陈明远又和龚乐山交涉了关于方想和尹庆宁的安排,就把人打走了,正想去浴室洗个澡,手机忽然响起,接起一听,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是陈区长吧?我柳婷啊。”
陈明远反应过来,忙道:“老同学,你好你好。”
“陈区长,恭喜您步步高升、鹏程得志“柳婷讲话依然很拘谨。
“你可别这么说,都是老同学了,我听着怪寒碜。”陈明远笑道:“私下里,你还是喊我名字吧,听着舒服。”
“那行…听你的。”柳婷壮着胆子道:“明远,你既然来了甬城,我这做东道主的,总该有些表示,正好我父亲也很想再见见你,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碰个面?”
“那就明晚吧,到时你给我地址。”陈明远很爽快的答应。
柳婷显得很惊喜,开心道:“那好,我和我爸就恭候大驾了,明天不见不散。”
陈明远挂了电话,嘴角微微一扬,看来想要通盘了解海东区,还得从老熟人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