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就想跟尹庆宁在年前再聚一次,于是在电话里跟他约好在云海楼碰面,隔了一段时间,他倒是有些惦记那儿的饭菜了。
不过再次来到云海楼,却是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侧门,陈明远在门口观望了一下,才发现里面灯光昏暗,大堂的一张桌子旁围坐着几个人,除了老板娘玲珑姐,还有一堆青年男女,他们的嗓门很大、脸色很凶,不时还拍着桌子,似乎在争吵着。
面对这对男女的叫嚣,玲珑姐蹙眉紧咬着牙关,正要开口,余光忽然发现走进来的陈明远,怔了怔,慌忙站了起来。
陈明远环顾了一下冷清的环境,笑道:“今天没做生意呢?”
玲珑姐苦笑道:“快过年了,我看生意也没几单,索性就提前给员工放假了,您来得真是不巧。”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陈明远笑了笑,观察到玲珑姐眼角的泪痕,道:“你还好吧?”
不等玲珑姐回答,旁边那名三角眼的女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呵,又来一个?玲珑,你的熟客真是不少呢,今天来的第几个啦?”旋即低声啐了一口:“骚蹄子,成天勾三搭四的”
玲珑姐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那男人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妇人,于笑道:“她这人总是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顿了一顿,又板起脸道:“玲珑,大家谈了半天,再谈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你给句明话,这饭店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交出来?”
“还谈什么?不都说了嘛,今天她就是不想交,也得交出来”那女人十足的刻薄,叫嚣道:“这饭店,又不是她一个人搞起来的,凭什么尽归她了,别忘了,大哥当初也有份一起做的,现在人不在了,自然得由我们接手了。”
玲珑姐据理力争道:“你们两口子能不能讲点道理,当初这饭店,明明是我和大志合伙开的,后来他走了,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把饭店的收入拿出一半给你们,现在你们一回来就要拿走店铺,凭什么啊?”
“凭得就是我们是大志的家属,而你不过是个未过门的丧门星”那妇人泼辣得厉害,起身指着她,骂道:“还说把饭店收入的一半都给我们了,亏你说得出口,就那点钱谁信啊?摆明了是看准我们在外地回不来,也不知道被你暗中吞了多少去,现在没让你都吐出来、只是让你交还店铺算客气的了,你要再不识好歹,到时候有你哭的”
女子又是挑衅又是恐吓:“我告诉你,检察院的吴检察长,可是大康的发小,你真要闹到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
玲珑姐惊怒得一时语塞。
陈明远瞥了眼那对夫妇,忽然道:“你们是赵大志的家属吧?”
赵大志,就是那名被安志华、梁玉谋害的上访居民,陈明远让尹庆宁去寻找赵大志被逼远走的家人时,事后曾经在卷宗里看过家属的信息,是以认得那名男子正是赵大志的弟弟赵大康。
至于玲珑姐,则是赵大志未过门的未婚妻子了,云海楼也是两人当初一起开设的。
结合刚才的见闻,不难猜到,应该是赵家安全回到瑞宁以后,准备向玲珑姐索要饭店的经营权了
思及于此,陈明远只觉得这对夫妇有够极品的,至亲才刚沉冤昭雪,两口子就急着想要侵吞遗留下的产业,还不如让他们继续呆在外乡
“你是谁?”赵大康夫妻困惑地瞄着对方。
陈明远懒得理睬他俩,回头问老徐:“检察院有姓吴的检察长吗?”
老徐忙回道:“有是副检察长”
陈明远微微颔首,转头对赵大康道:“既然你们想通过法律途径拿回店铺,那就尽管去告状吧,如果吴检察长的名号不够使,大可以再报我的名字。”
“哟,派头还不小”赵大康的妻子仰头冷哼,又开始对玲珑姐冷嘲热讽:“玲珑,不错嘛,有这么多男人为你出头,说说呗,这俊俏小伙子的名字叫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该不会是你这两年认识的新相好吧?”
玲珑姐咬牙忍着羞恼,老徐沉声喝道:“嘴巴都放于净点,这是我们县的县委陈书记就是吴克昆在这里,也只有耷拉脑袋的份”
赵大康夫妻就有些惊疑不定,他们在外地躲了两年,哪知道出了这么个年轻的县委书记,正想质问两句,忽然睨见停在门口那辆县委牌照的轿车,不由的悚然一惊,再瞧瞧玲珑姐默认似的没说话,隐隐猜到了这毛头小子真有可能是新来的县太爷,当即从头冷到脚底心,犹如石化般呆愣在那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