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手机,尚文彬深深叹了口气,望了眼车窗外黑蒙蒙的夜色,心知明天的东江,势必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季明堂,怕是即将要踩到悬崖边上了。
毋庸置疑,这起史无前例的播出事故,将会给东江省的现在以及未来,带来难以估量的影响。
鉴于事态的严重性质,不消一会,苏城沐家苑内的达官权贵们,都先后收到了消息,东江省军区的薛政委来不及贺寿酒,便急忙忙的坐车返回了,虽然军队向来不于预地方的政务,但任谁都清楚明天早上铁定要召开紧急会议,他作为常委,肯定是要亲临列席的。
岳中原知道邻省出了大状况,坐了一会,也向老太太告辞离去,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多留无益,不如早点回去静观东江省委的局势。
不过临走之前,他路过陈明远身旁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他几眼,见他依然气定神闲,眼中就闪过了若有所思的光泽,旋即又微微摇头,顿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他还难以相信这故人的孩子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城府和手段。
陈明远则继续吃着精美可口的菜肴,让叶晴雪和周围的宾客看得暗暗犯嘀咕,连尚文彬、薛政委都赶回去灭火了,他一个省委大秘书,竟然仿若没事人一样。
这也让她彻底的断定,对于眼下发生的突变,陈明远很可能早已了如指掌
不远处的寇北燕,看似无心的和友人碰杯饮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陈明远,眼中闪逝过几缕深意。
这时,铃声骤然响起,陈明远看了眼号码,就走了出去,沿着回廊走到中午的那处水亭附近,接通了电话,何丽娇柔的声音响起,“事情到这里就算了结了,你该满意了吧?”
陈明远没回应,反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何丽咯咯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今晚之后,就该从上到下来一场大清查了,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还不得早点跑远点避风头呐。当然,如果你肯收留我,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明远莞尔道:“我这里庙太小了,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观音。”听何丽笑得愈发欢快,便静静等着她笑声渐弱,才道:“出去走一走也好,等风头过去了,回来之后,没准有新机会。”
何丽叹息道:“那起码也得一两年了,到时候我回来,怕是连容身之地都没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吃亏。”
“行有你这句话,就不枉费我替你卖命。”
何丽笑吟吟道:“对了,那个常俊龙,我看他估计是要卷款跑路了,证监会卡得那么死,那些投机商也知道再投钱进去就是打水漂,都急着找他算账讨债呢。”
陈明远笑了笑,没吱声。
何丽最后端正态度道:“好了,不多说了,航班就快起飞了,有机会再联系。”
陈明远说了声‘保重,,就挂了电话,望着凄清幽深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何丽,大概也是被季明堂坏了财路,才会狗急跳墙反咬了他一口吧,却是没料到,她竟然捏了这张底牌许多年,始终秘而不宣,一直等到季明堂腹背受敌的关键时机,才把底牌打出来,把季明堂的最后一条出路都堵死了。
何丽在人前基本是百媚千娇、曲意奉迎,但是陈明远知道,这不过是女人的伪装面具,何丽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性格,自私、冷酷、残忍、阴险,至于那些手握权柄的男人,无非是她栖息倚靠的垫脚石罢了。
如果一旦意识到危险临头,为了保护自已,她可以毫不怜悯地牺牲掉其他人,即便前一秒钟,那个人才和她大被同眠、亲密无间。
当然,陈明远一早就知道和这蛇蝎女子合作是与虎谋皮,此次的短暂合作,无非是因为彼此有共同的利益,过程中,始终留心注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以免日后遭到对方的要挟和反噬。
这次之后,两个人大约也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抬头望着满天璀璨的星辰,陈明远只觉得有些疲倦了,叹了口气,正想回去告辞离去,不过刚转身,就见到一个人影正在树下的黑暗处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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