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
陈明远微微一怔,下意识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笑道:“这名字,的确是恰到好处,看来,你这姑姑还是个有学识雅致的才女。”
“何止是才女,天之骄女都不为过。”沐恬郁扬起脑袋,与有荣焉地道:“反正在我印象里,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区区一个名字,哪难得了她。
他想起了什么,乐道:“正好,我姑今天可能要来这,等会介绍你们认识……叶姐刚去接她了,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正闲聊着,尹庆宁的手机忽然响起,接起听了几句,就道:“行,我马上过去,你们等着。”挂了电话,跟两人解释道:“哥,我得先离开会,倚天姐和大邱开车载着装潢材料过来的路上抛锚了,我得过去帮把手。”
一听张倚天有麻烦,沐恬郁立马自告奋勇道:“那还磨蹭什么,赶紧的,我跟你一块过去。”
尹庆宁迟疑道:“你走了,谁留这啊?”
陈明远当机立断道:“你们都先过去,不用管我,下雨天的,多个帮手也能顺利一点,我自己在里边逛逛就行了。”
“那兄弟你多担待些啊,我们去去就回。”
沐恬郁很没义气的弃他于不顾,拽着尹庆宁火急火燎的前去救援了。
陈明远笑了笑,开始信步游走在会所之中。
“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了,趁着这机会,尚文彬可以靠着舆论宣传揽到一些实际权力,提高在常委班子的分量,至于你,也正好可以谋得一些商业上的好处。”
桃源会所的茶室里,一名女子正细条慢理地斟茶水,身着翠绿色的轻纱裙,腰束着白带,长发及肩,虽不施粉黛,却宛若清水出芙蓉,配着她那清丽无伦的花容,欣长窈窕的美姿体态,在窗台外绿景的映衬下,隐然飘逸若仙。
而坐在她面前的,正是叶晴雪。
听着她面面俱到的分析,叶晴雪无奈一笑,感慨道:“唉,你的算计总是这么的天衣无缝,让人防不胜防,那个康茂辉被你盯上,也算他倒了天大霉运
绿衣女子自顾啜了口茶水,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只能怪他心术不正,如果他本分一点,又怎么会轻易的中圈套。”
叶晴雪点点头,又道:“不过,你又怎么确定我和尚大哥接下来能得偿所愿呢?”
“我都给你们创造了这么好的形势了,如果这样子,你们还把握不住机会,只能怨我所托非人了。”
绿衣女子嫣然而笑:“以我对你认识十年的了解,剩下的这点小问题,再不济也难不住我们的女强人吧?”
叶晴雪嗔道:“瞧你这成竹在胸的得意样,估计连玉龙山的那位何天师都远远不及你呢。”
绿衣女子扬着瑶鼻,不无得意地道:“那是当然,要没点能耐本事,那神棍又怎么会甘心听我差遣呢。”
“不过,继续留着他招摇撞骗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既然那些尊奉他的信徒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呢。”
绿衣女子不以为然道:“就好像那些庙宇里的神佛,明明大多数人都知道是瞎编的,可还是愿意去俯首膜拜,如果我们非要去拆那神棍的招牌,他的信徒肯定第一个不答应了,纯粹吃力不讨好。”
“再说了,留着他,我还有利用价值,这次如果不是靠他笼络到的人脉资源,我也至于这么轻松的达成目的。”
叶晴雪默认了好友的观点,尽管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也承认,正当的宗教信仰对于教化世道人心、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是很有助益的。
至于那位何天师,虽然她素未谋面,却也明白这神棍这次发挥了作用,接下来自己想在华东地区站稳脚跟,没准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但是,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康茂辉和那奸商的认识是何天师促成的,不过你又是怎么确定他们迟早会闹出矛盾来?”
这一点,叶晴雪至今困惑不解,那起非法集资案,她也做过了解,却总觉得有些疑点,似乎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这一点,还真没在我的预料中。”绿衣女子低声道:“原本我是打算先搜集到他们权钱交易的把柄,再做定夺的,没想到有人比我做得更于脆阴狠,竟然炮制出那奸商要卷款跑路的消息,再在背后煽风点火,哄得一帮债主闹起来,我看时机不错,就让其中的一个债主直接报案了。”
眼看好友面露讶色,她就解释道:“那人是省委书记宁立忠的秘书,原本我只是想借他的渠道,引来宁立忠的注意,然后借刀杀人的,但他的手段,却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竟然直接动手做掉了康茂辉。”
“是他?”
“你也认识?”
叶晴雪的脸色透露着复杂的神采,犹豫了片刻,点头叹息道:“不瞒你说,这间会所,当初就是从他手中要来的,一开始还在他那碰了钉子呢。”
旋即,叶晴雪就把和陈明远的因缘际会大致说了番。
听完,绿衣女子微微歪着螓首静思,吟声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恬郁还跟我提过,说在东江有线台结识了一个挚友,在他的嘴里简直就成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我当时就挺好奇的,以那小子自大张狂的性子,就没见他对谁服过气,却对一个电视台的小职员如此推崇……没想到,竟然就是他。”
刹那间,她想起了在仙云镇绿竹林以及玉龙山的两次邂逅,心有所动之际,妙目中流光泛彩。
叶晴雪没留意到好友的异状,兀自冷哼了声,嘟囔道:“不就是有点小聪明嘛,依我看,纯粹是满肚子坏水,也就是恬郁没见过多少世面,才会被他给糊弄了,这样的败类,如果让他执掌了大权,铁定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看着好友连珠炮似的声讨数落,绿衣女子端详了片刻,渐渐泛起了促狭的笑意:“哎哟哟,好酸呢。”
“什么意思?”
“瞧你这口气,明明是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了,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厌恶憎恨,反倒是有点像是怨妇埋怨情郎的口吻。”
绿衣女子抿嘴轻笑:“难不成我们的商界女强人,真的情窦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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