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了他俩的直属上司。
如果许默真有能力也就罢了,偏偏这厮有些小人得志,对领导们奴颜卑膝,对下边的人却极为刻薄嚣张,平常不仅爱在陈明远等人面前摆官威,而且能占的好处也都被他大包大揽走了,比如那些有实力的广告客户,基本都掌控在他个人的手里,有时候底下的业务员千辛万苦发掘到了新客户,可转眼间又落到了许默的手里!
其他部门,领导吃肉,底下人还能捞口汤喝,可在许默手下,却连汤底都混不上,久而久之,许黑狗的恶名就在陈明远等人的口中流传了开来。
“现在业务量一直降,大家伙都快喝西北风了,偏偏这黑狗还不停的使唤咱们,我前天在外头忙活了一下午,就趁空隙回去喝口水,被他看到立马挨了通训,你说恶不恶心!”
朱天鹏气愤不已,忽然瞟了眼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对了,他还说到了你……”
陈明远眉梢一扬,停下了动作,“说我什么?”
“他说,最近广告部的业务量一直跌,再这样下去,除了裁员,还可能打发一些吃闲饭的家伙跑外地拉客户,比如……”
说到这里,朱天鹏就闭口不语,不过陈明远已经听明白了。
显然,许默是试图拿自己杀鸡儆猴,提醒手下的业务员要抓紧卖力干活,免得丢了饭碗!
这时的大学生虽说不如以前紧俏,但陈明远好歹出自重点高校,按理说怎么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可惜刚毕业那会性格免不了冲动内向,使得在广告部的日子里经常碰壁,业绩平平无奇,而许默也看不顺眼他这高材生,总喜欢挑毛病奚落几下,似乎可以从中获得不少乐趣。
诚然,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二流子,能把名校高材生死死的踩在脚下,已经足够让他豪情万丈了!
陈明远依稀记得,前世探亲回来后不久,许默就以去外地发掘客户为幌子把他打发走了!
那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没有被家族和生活的艰难险阻吓退,却被人像丧家犬一样赶走,无异于奇耻大辱!
联想到宣布消息时,许默那张刻薄讥诮的笑脸,以及朱天鹏等同事怜悯的目光,陈明远面色渐渐泛沉,那种毫不掩饰的欺压,始终让他铭心在心!
想到这里,陈明远握着毛巾的手陡然紧了几分,被拧出来的水不断滴在脸盆里,激起层层涟漪,犹如他此刻的心境。
朱天鹏察觉到他的异状,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劝道:“你也别在意,他就这臭德行,喜欢吓唬吓唬人,哪怕真要对你动刀子,那也得部门领导同意啊,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说是这么说,以陈明远惨淡的业绩,如果许默铁心要踢人,也不会有太多阻力。
“我没事,现在正值艰难时刻,被说几句也正常,如果我真不幸被扫地出门,那也是我自己的能力问题,与人无尤。”
陈明远爽朗一笑,把这些纷乱遐想暂时抛诸脑后,这笔账,有的是机会清算!
朱天鹏不再多说,如今他自身难保,即便有心相助,也是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小人物的悲哀吧!
“你饭还没吃吧,我先把衣服收了,一起出去。”
朱天鹏看了眼渐渐西沉的落日,就出门上天台了。
陈明远又擦拭了把脸,正要穿衣服,忽然听到楼道里的公共电话铃铃作响,眼看许久没人去接,只好出去接了起来,放到耳畔,听筒里先是传来了一声饱嗝,然后一个男子掺杂着醉意道:“你谁?”
陈明远剑眉一聚,分辨出这是许默的声音,淡淡道:“我陈明远。”
“嘿!是你小子啊!还以为你一去不回了。”许默似乎喝多了酒,舌头有些打结,可腔调中的嘲讽意味却是表露无遗,明显是挤兑对方竟然还厚着脸皮回来了。
陈明远没吱声,神色平静。
“算了,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许默又打了个酒嗝,道:“我问你,你们那谁会开车……哦,我想起来了,你有驾照的,赶紧来明湖酒店,这儿正缺个开车的,关台长他们快等不住了!”
一听到‘关台长’,陈明远顿时心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