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蕙这一病就是好些天,好在徐家那边挺有耐心,也没来催要不然林兰还真有些为难,这头是她起的,临了又说不成了,那多尴尬。
刘姨娘那边听说也没什么起色,药方改了又改,当然,这只是听说,渐渐的,府里就有人议论开来,说二少奶奶徒有虚名,医术不过尔尔,亏的老爷还这么相信她。这话传到林兰耳朵里,林兰只是淡然一笑,李渣爹很沉得住气啊!
转眼就到二月十九,是观音菩萨诞生之日,因着李渣爹和明允都要上朝,所以就由李明则陪同一干女眷去香山寺进香。
大家斋戒沐浴三日,十分虔诚。
林兰想着反正一日就回,便只带了银柳和如意前去,谁知到了下午韩氏突然不适,说是头晕的很。
林兰替她诊了脉,脉象确有些不妥,其实老巫婆这阵子日子不好过她都清楚,拿叶氏的东西出去卖,被人压价,刘姨娘那边滋补品就没断过,庄子里因为放炮竹的缘故走了水,又损失不少······原本计划只借五万两印子钱不得不变成了七万两,利息一涨再涨,只把老巫婆折腾的焦头烂额。
“母亲只是太过劳累了,需要歇息。”林兰向一旁神情焦虑的老太太回禀。
老太太拉着韩氏的手怜惜道:“真是难为你了。”
韩氏挣扎着要起来,孱弱无力的说:“媳妇没事,再不下山天就要黑了。”
姜妈妈忙道:“夫人您这样如何能下山,便是坐滑竿也是危险的。”
老太太沉吟道:“让祝妈妈去问问,寺中可有空余的香房,若是有,便在这寺中歇一晚,待明日再回也不迟。”
祝妈妈应声下去,不多时来回禀:“倒是还有几间空房,奴婢已经跟主持说了·今晚就在寺中留宿一晚。”
老太太点点头,对韩氏说:“你就安心歇着,让赵管事回府报个信。”
大家不得不在寺中歇下。
银柳很是不安:“二少奶奶,咱们不在,二少爷······”
林兰莞尔:“有什么要紧的,不是还有玉容和周妈在吗?”
如意欲言又止,林兰笑道:“你想说什么。”
如意犹豫着:“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银柳是个急性子:“什么该不该的,你说就是了。”
“大前日,二少奶奶命奴婢去给大少奶奶送花茶,奴婢瞧见白蕙姐跟春杏在巷子里说话,还给了春杏姐一包东西,奴婢赶紧躲着,没敢惊到她们,本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可是离的远听不清,奴婢一直在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二少奶奶,又怕本没什么事叫奴婢这样一说反倒生出事端来,让二少奶奶心里不安·……”如意瞧着二少奶奶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声音也不由的低了下去,怯怯的看着二少奶奶。
林兰默然片刻,问:“白蕙和春杏素日交情如何?”
“不太往来,见面只是虚礼罢了。”如意回道。
林兰心情越发凝重,静静的看着如意:“那你今日为何又觉得该把事情告诉我?”
如意忐忑着:“奴婢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今日不能回府,心里不安稳。”
银棒急了:“会不会是白蕙想耍什么花样?夫人为何好端端的就病了?”
林兰思忖着,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还未可知,但是白蕙无端去找春杏,绝对不正常。只是眼下被困在山上,文山和冬子都不在,她总不能叫银柳和如意走夜路下山回去,况且白蕙若是真想搞鬼,只怕现在也已经下手了。不,不能急,家中还有玉容和周妈,这两人都是极细心的,而且出门前她还特意嘱咐过玉容,再说李明允又不是三岁孩童,他自己不能应付吗?
这样想着,林兰冷静下来,微然一笑:“无妨,咱们不必杞人忧天,天塌不下来。”
玉容在屋子里等二少爷下值,突然锦绣来报,文丽和厨房的丫头起冲突了。
玉容一惊,问:“文丽怎么会跟她们起争执?”
“我也不是很清楚,云英已经赶过去了,只是她们两都是新来的,厨房那些丫头婆子凶悍的很,我怕她们要吃亏。”
玉容心急:“那周妈呢?”
“账房那边派人来把周妈叫过去了,现下周妈不在院子里。”
玉容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说起来,府里的人我也不是很熟。”
锦绣道:“那只好多叫几个人把文丽和云英带回来再说,要不,你去找文山,我想着二少爷也该回来了,我先去厨房顶着。”
玉容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两人分头行事。玉容埋头疾走,冷不丁的有人叫住她,她正要回头,只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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