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何氏发现菊花现在对儿子也不在意,于是努力地想在她面前为儿子树立个好印象;再说,她也晓得菊花是喜欢这些小鸡小狗的,便想讨好她。
菊花听了就有些动心:养几只鸭子,放养在门前的小河里,也不用费心。这一片只住了她一家,田地也隔的远,也不怕祸害人家田地。
鸭子要是呆在没水的地方,那是又脏又讨人厌;可是要是有一片水让它们活动,那也是蛮可爱的。至少明年春上的时候,瞧着它们悠然浮在水上,能令人想起“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样的惬意诗句。再说,咸鸭蛋真的很好吃。油汪汪的咸鸭蛋?很诱人!
“婶子。好当然好了。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想喂,那槐子哥外婆难道就不能多喂一些?捉来把我们喂,不好哩!”她有些奇怪,咋她娘家不多喂些哩?
何氏笑道:“这你就不晓得了。这养鸭子也烦人,只喂几只倒还好;要是喂的多了,没个人跟着照管肯定是不成的。他外婆也就喂了六七只,一天捡四五个蛋,好的很;再多就不成了。要不我说逮几只把你喂哩,喂多了你也忙不过来。喂几只的话,老鸭子喂熟了,它早上自己就出去下河了,晚上自己也晓得回家。鸭子一多,就野了,到处跑。”
杨氏听了欢喜,又见菊花感兴趣,便道:“嗳!等你娘家那小鸭子孵出来了,你就捉几只来把我。养大了也能送些鸭蛋把你尝尝。”
说着三人一齐笑了起来——鸭子还没影哩,就想着下蛋了。
谈谈说说的,这活儿也干得快。
等硬米子都炒好了,装了两大篓子和一簸箕还多。那另一口锅里的糖稀也熬好了。过了渣的糖稀熬干了水,全成了黄褐色的粘稠糖稀,舀一勺起来,根本扯不断,滑得跟缎子似的。
晌午大家胡乱吃了些饭,下午就开始做炒米糖了。
这时郑长河也进来帮忙。因用模子压米糖可是要一把子力气的,一般人也坚持不了几下。通常这活计都是由男人来做的。
杨氏负责拌糖。舀两碗炒米倒入锅里,再舀些花生、芝麻进去,然后就是加糖稀了。从另一口锅里舀一大勺糖稀,要抖弄好几下,才能让糖稀断线,不再往下滑;混入炒米花生芝麻一起,使劲地搅拌均匀了,盘成一个大团子,放到案板上的方块模具中。
郑长河就先用沾了水的手把这混成一团的炒米糖在模具中压平,再用一根圆柱形的木滚筒来回滚动、碾压,压结实了才腾空模具,把这一块方糖放在一边晾着。这中间,要是材料少了,就还要加些;要是多了,那就得退些出来,以模具刚填满为准。
下一步就是切炒米糖了。
这也有讲究的。切早了,糖还没冷透,会散;切晚了,糖冷透了,就变脆了,也会碎;须得不早不晚,那炒米糖才能切得精致,周周正正的很有卖相。
当下,几人就忙活开了。
何氏照样跟杨氏不断地闲话家常,还不耽误手下干活。这让菊花十分的佩服,咋那么多的话哩?两人聊了半天,都不带重样的。
菊花不断地把切好变脆的炒米糖一层层地码入一个大罐子中,边码边吃,一会儿就吃不下了,不由得打了个饱嗝。
郑长河笑眯眯地瞧着闺女,满脸的慈爱。他见闺女打饱嗝了,边忙着压模子边问道:“闺女,好吃么?比你哥买回来的好吃不?”今年终于让两个娃儿把想吃的东西都吃了个饱,他见菊花这个样儿也是高兴万分。
菊花笑道:“好吃。我觉得不比哥哥买回来的差哩。”
她心想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人家好歹是专门做这个的,当然比他们这种一年才做一回的做得好,最起码那糖稀肯定就没人家熬得好。不过自家亲手做出来的炒米糖,用的材料又是亲手种出来的,自然感觉不一样。
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村长的媳妇方氏跟老成的媳妇黄氏邀了一伙人来磨橡子粉了。
瞧着拥挤的厨房、咋呼成一堆的媳妇们,菊花说不出的后悔——还不如自家磨好了粉送把她们呢,这几天家里可是算得上门庭若市了。
哪位大神说的?“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年轻女人的地方,笑多。”又有俗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厨房里挤了*个女人,能演好几台戏了。
这群媳妇们其实也不年轻了,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可是常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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