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玉衡眉头皱起,面露不悦。
卫勉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玉衡道:“五日后竹卿要进宫谢新婚赏赐之恩,我那日要护卫太子去京郊查看民情,腾不开手,你替我送她去宫里,谢完恩再接她回来。”
“您去护送太子?”卫勉有些疑惑,“东宫有太子率,怎么还让您去?”
玉衡意味深长道:“太子此次是替天子巡视,圣上为显重视,让我跟着贴身保护,若是别的事推了也就罢了,这差事推不了,只能烦你送送她。”
“既然您有事,那属下去送就是。”
“她进宫得重新开始学规矩,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玉衡喝了多半瓶若下春,捏了捏眉心想着如何跟竹卿开口。
“那有什么,直说不就行了,您不也是为了她好。”
玉衡白了眼卫勉,无可奈何道:“前几日我跟她吵架,让她在自己院里禁足,已经好几日没跟她说过话了。”
酒肆里的胡姬正随着曲子跳舞,舞姿轻盈优美引得众人纷纷喝彩,还有人朝舞姬抛铜钱,卫勉一时兴起,也拿了几枚铜钱扔了出去。
忽听得竹卿被禁足,卫勉奇道:“您这吵成什么样还要禁足?”
“她骂我活该爹不疼娘不爱,我生了气把她掐晕了。”玉衡轻描淡写一句话,卫勉惊的连嘴都合不上,舞也顾不上看了。
“您下手也真是狠…”
玉衡也很懊恼:“我当时气昏了头,她再恨我再讨厌我我都能忍,毕竟当初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她的心意。可她…”
玉衡喉头微动, 一丝酸楚浮上心间:“她…居然拿我最不愿示于人前的痛处来伤我,我也没想到自己手劲那么大…”
卫勉暗叹,果然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怎么伤人更深。
这顿酒吃到最后,玉衡醉的不轻,卫勉尚且清醒,扶着东倒西歪的玉衡朝王府走去,交给小满才回自己家。
一碗加了双倍料足够浓醒酒汤喝下,玉衡酸的直想吐又不能吐,硬是被小满哄着睡下,谁知睡到半夜就醒了。
王府一片寂静,值夜的下人尽忠职守看护着各处角落,见到穿着寝衣只披了披风的玉衡都唬了一跳,庆幸自己没有偷懒。
一路不知不觉走到了竹卿的院里,今日是芳蕊在侧间上夜,听到动静赶紧出门查看。
玉衡立刻示意她噤声,自己朝主屋走去。
和她同床共枕的次数不多,成婚至今也不过两次,玉衡极贪看她的睡颜,竹卿只有睡着才会卸下对他的防备,像收起刺的小刺猬,露出柔软的一面来。
玉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失去竹卿三年再度拥有她和她成婚,反倒没怎么见过她几次,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闹别扭,最后双双不欢而散。
夜已深了,玉衡轻手轻脚帮她盖好被子,浅吻上竹卿的唇,缓缓离开。
日子还长,竹卿总会放下心结,和他夫妻和鸣恩爱长久。
门被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被惊醒的竹卿确认安全之后,才放下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