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衡舀一勺银耳却并不尝,浅浅笑道:“会,父亲忙不过来,庄子里的事都是我在打理。”头也不回对润禾道:“库房里有不少燕窝,还有些血燕,让厨房每日炖好送来,银耳这东西有什么可吃的,她身子这么弱,该好好补补。”
玉衡句句关切,润禾比竹卿还要高兴,世子对世子妃上心,这是好事,家和万事兴啊。
“你先好好熟悉熟悉府里的事,庄子的事先不用操心。”玉衡细细讲给竹卿,“平时来客送礼、操持宴请,还有给下人发放月银物品采买,什么位置安排什么人办事妥当,大概就这些事,你慢慢来,不会的问我就行。”
一连串的事嘱咐下来,竹卿早已经晕了,她光记住这些事都有些费劲,何况一一去做。
玉衡看她欲哭无泪,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怕什么,府里一应规矩各人都知道,平日里谁做什么都是惯了的,你只要循着旧例办,就出不了岔子。”
“当真?”竹卿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才呼出来。
“你不要怕旁人看你笑话,有我在,谁有几个胆子敢去冒犯主子,你放手去做就是。”
玉衡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竹卿卸下紧绷的神经,思量着怎么尽快熟悉各项事务。
在王府的三天,她的处境和从前天壤之别。从平民百姓一跃成为世子妃,衣食穿戴更是优容奢华。
她既然享受着王府带来的好处,自然也该承担起她要尽的责任。
竹卿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被玉衡看在眼里,瞧她傻里傻气如临大敌一般实在可爱的紧,不禁生出几分想亲近她的意思。
只是眼神一转,扫了眼润禾,润禾会意,手一招带走了小莲和霜儿。
还在冥思苦想之际就被玉衡抱在了怀里,竹卿惊的“哎呀”一声,四目相对间玉衡指尖就已抬起来她的下巴,朝她俯身过来。
“还有人呢…”竹卿侧过头躲开去看润禾,润禾早已不知所踪,屋里只剩他二人。
玉衡坏笑:“哪还有人?”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一点点舔舐着她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竹卿试图张嘴呼吸就被他侵入唇齿纠缠,整个人绵软无力,靠在玉衡有力的臂膀上。
不是不心动的,好歹是她曾真心爱过的男子,竹卿伸出素白的手掐住了玉衡的肩膀,以免让自己无限沉沦下去,反被他握住手环上他的脖子,玉衡的吻急切而又不容拒绝,像是要掠夺干净她的一切,烧光她的克制。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吧。
竹卿心想。
可就在这样暧昧欲望弥漫的时刻,竹卿忽然想起了那个她偶然见过的女子。
她从不认为玉衡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他一向规矩谨慎,做事稳重妥帖,竟也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赎身,纳她为外室和她恩爱缠绵。
他也是真的喜欢那个外室吧。
玉衡的心,早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另一个人。
燃起的火焰似被一盆冷水浇灭,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不知怎的连小腹也被牵的疼了起来,和胸口一起酸酸的疼。
竹卿轻轻睁开眼,把自己从这场暧昧中抽离出来,而后猛然推开玉衡,顾不上穿鞋径直跑进了里间。
玉衡没有转身找她,只是眸色黯然摇头苦笑,原来竹卿还是不愿接受他。
赌气出了房门,气冲冲的进书房倒唬了小满一跳,刚才出去时还兴高采烈,回来怎么又带了气。
玉衡盯了小满一会,脱下回门红裳扔在了地上。
玉衡走了,竹卿终忍不住胃中翻腾不适,将吃进去的银耳羹尽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