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剩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的善良。便痴痴地叫了一声:“兰儿,”只怕若不是因为语晴还在,他就会立刻冲去夏兰情的院子,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地疼爱一番。
刘喜芳见了夏守节的样子,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夏守节听了顿时变了脸色,亏得兰儿这么善良,拿出了这么多银子给蝶儿制备嫁妆,可是刘喜芳这个贱人竟然一点都不领情。有这样的母亲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是惊澜郡主在这里看着,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这笔银子给收起来。
刘喜芳和夏守节夫妻多年,自然是清楚夏守节的心思。不过这到了嘴边的银子,想要她再吐出来,门都没有。她本来也没指望再要更多的银子,但是那个贱人既然自己眼巴巴地送了过来,那她为什么要拒绝?赶忙看着语晴说道:“惊澜郡主,不知道您的铺子里有没有泥瓦匠人,做不做这修整园子的活计?还有我们打算在您的铺子里做一套家具,木材就按照规矩用鸡翅木的,您看看要多少银子?”
刘喜芳神色复杂的看着语晴,若不是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如今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她的铺子里买东西,蝶儿的嫁妆还有岩儿媳妇的聘礼少不了也得去她的铺子里采买,不然若是一件她铺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只怕是会被人笑话。心中虽然恨语晴恨得要死,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笑。
语晴看着笑得虚假僵硬的刘喜芳,心中忽然有些同情她,明明这么憎恶自己和夏守节,还要在这里赔笑。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儿女置办嫁妆、聘礼。不过心里也有些不赞同,就算是刘喜芳不能和夏守节和离,那也没有必要非得在自己的铺子里买东西。刘喜芳的这种行为倒是让语晴想起了前世的某些国人,虽然恨某个东洋小国恨的要死,却总是买人家的东西,让他们赚钱。
语晴开口笑道:“这些都是铺子里的事情,如今本郡主已经不太管了,一切都交给莫管事负责。世子夫人若是有想法,不妨改日问问莫管事。今日本郡主来贵府其实也是因为铺子里的一些事情,和方才那位深明大义的的兰姨娘倒也有几分关系。”
夏守节一听和他的心肝宝贝有关系,赶忙紧张地问道:“惊澜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兰儿她一向深居简出,可没有去过郡主的铺子。”
刘喜芳听了则是想到了上次的那套首饰,幸灾乐祸地看了夏守节一眼,哼,活该,让你偏宠那个贱蹄子,给她买房子、买衣裳首饰还不够,竟然还去凤祥楼给她做首饰。这回被人家给找上门来了吧?这惊澜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你为了一个妓女出身的狐狸精坏了她的规矩,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语晴淡淡说道:“贵府的兰姨娘虽然没有来过本郡主的铺子,但是安国公世子您却是来过的。还在本郡主的凤祥楼定做了一套首饰,是黄金石榴石的,样子也是石榴造型的。本郡主可有说错?而且当时这套首饰的送货地址,可不是贵府上,而是安国公世子在西城的那套别院。若是本郡主的消息没错,当时住在那所别院的可不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而是府上的那位兰姨娘呢!听说那位兰姨娘如今身怀有孕,已经有了三四个月,倒是也正好应了石榴花开的寓意呢!安国公世子对这位兰姨娘果然是有心,真不知道这位兰姨娘是什么来头,可以让您如此宠爱!”
夏守节听了阴沉着脸色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套首饰的材料都是本世子自带的,而且工钱本世子也已经付过了。而且本世子宠不宠爱兰儿与郡主您有何干系?惊澜郡主今日来又是为什么?”
语晴也顿时冷了脸色,看着夏守节语气不善地说道:“安国公世子怎样宠爱那兰姨娘确实是和本郡主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安国公世子为了她坏了本郡主的规矩,那可就不行了!本郡主今日便是来向安国公世子讨个说法!本郡主铺子里的规矩难道安国公世子不记得?本郡主可曾经在宫宴上面说过的,本郡主记得那次安国公世子也是在场的。不知道安国公世子究竟是健忘还是压根就没把本郡主的规矩放在眼里?”
“本郡主虽然贵为皇室郡主,但终究是比安国公世子矮了一辈,世子爷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当初本郡主的这条规矩可是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点头称赞的,世子爷明知故犯,难不成是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吗?这若是被御史台的大人们知道了,想必又是有折子可以写了!”
被语晴这冷冷一喝,夏守节才想起眼前的语晴不是平日里那些任他呼来喝去的女人,更不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兰儿,而是大名鼎鼎的惊澜郡主!夏守节一直都不是一个强硬的人,虽然他最近被夏兰情奉承得有一些飘飘然,连带着连刘喜芳也不怕了。但是面对连番让安国公府吃亏的语晴,他却只能小心赔笑道:“郡主息怒,这件事确实是在下的过错。在下当日听闻兰儿怀有身孕,而且怀得还是双胞胎,所以一时高兴便有些飘飘然,心里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直接去了凤祥楼给她定了一套首饰。在下实在无心之过,还望惊澜郡主大人大量,饶恕个一二。”
说完了便眼神示意刘喜芳,让她为自己说话。只不过刘喜芳却装作没看见一般,眼神根本就不看夏守节和语晴一眼。如今她算是看透了,夏守节这个男人根本就靠不住,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丝好印象,今日自己就算是拼了命地去帮他,又能怎么样?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被弹劾了,看他没了世子的位置,还拿什么耀武扬威。贫贱夫妻百事哀,到时候看他和那个狐狸精还怎么恩恩爱爱!
至于安国公府的继承权,自己自然有办法帮着岩儿给挣回来。如今公爹因为那个小贱人的事情,觉得很亏欠自己。自己只要再多讨好他一下,顺便再让二房也做出几件让公爹失望的事情,那岩儿害怕得不得继承权吗?和夏韵崇比起来岩儿是有些平庸,不过平庸也有平庸的好处,虽然说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也不会坐下什么天大的错误。安国公府交在岩儿手里,或许不会有更大的发展,但是至少也不会没落了。只要公爹认识到这一点,那害怕他不会选择自己的儿子吗?
等公爹百年以后,安国公府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到时候自己先把二房的人给赶出去,然后再把那对奸夫淫妇分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再给岩儿娶一个家室好、人品好的媳妇做平妻,到那个时候没有自己的好日子吗?
所以今日她不仅不会帮衬着夏守节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反而还想把这件事情给闹大。就算是不闹到皇上那里,也要让公爹知道。
语晴看了夏守节一眼,淡淡说道:“安国公世子现在才来认错,不觉得太晚了吗?若是本郡主不搬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只怕安国公世子到现在还不肯低头吧!就这么几句毫无诚意的道歉,便想将本郡主给打发了吗?今日安国公世子若是不能给本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便请安国公出来说话吧!或者本郡主也可以请御史台的大人们来评评理。”其实与其心中也很唾弃自己这种以权压人、得理不饶人的做法,但是很无奈,在对付一些人的时候,这确实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
夏守节一听也变了脸色,面色不善地看着语晴,说道“郡主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本世子已经给郡主赔礼道歉了,郡主还想怎样?难不成要本世子给你磕头赔罪?在下奉劝郡主一句,年少轻狂也要有个限度。今日你备受宠爱,风光无限,待到他日还不一定是个什么光景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郡主行事还是不要太过决绝的好。这件事情闹大了对郡主也是没有好处的,所以本世子劝郡主,还是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