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架是吧,我现在的凤朝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凤朝歌了,你南宫允要是不服,我随时奉陪。”凤朝歌同样踏前一步。
气氛,陡然凝结,冰冷无比,就像是快要爆炸的火药桶一般,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就会爆炸。
“吵什么,都他妈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刚刚培养出来的默契,现在就要产生裂痕?”一直不说话的骆玉笙说话了,朝着南宫允和凤朝歌吼道。
“哼!”南宫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凤朝歌。
而凤凰,在此刻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走上前来,那张脏兮兮的脸庞,几乎贴到凤朝歌的脸上,几乎带着哭腔的说道:“凤朝歌,你觉得这一年来委屈你了?是,我凤凰是多处刁难你,但是你知不知道,从小父亲就溺爱你,我算什么?你犯了错,黑锅我替你背,同样有着炼药天赋,但是父亲却倾尽全力栽培你,后来,你炼药吃死了人,父亲才开始关注我,也许你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我憋了那么多年的委屈,我发泄一下怎么了?再说,你那次炼药吃死人的事件,却是父亲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因为他知道凤家不久会有大劫,故意疏远你们,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你敢说凤家对不起你?你敢说,父亲最爱的那个人是我?”
说道这里,凤凰几乎一字一顿的吐出,道:“凤朝歌,你不小了,该长大了,你别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别以为这全天下就你凤朝歌委屈,你是快意恩仇斩杀了凤惊云和陈青云,但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陈家,甚至凤惊云的父亲,跟父亲反目成仇,帮忙荒族对付我们家,你知不知道?”
凤朝歌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凤凰此刻就像是黄河决堤一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悲愤,怒吼道:“你那畸形的自尊,偏激的性格,导致你怀恨在心,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凤凰有些苦涩的摸了摸自己眼角那块伤痕,那是一条细小的疤痕,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时刻缭绕在凤凰的心头,她说道:“你还记得我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吗?凤朝歌,以前,我们姐弟不是这样的,要说委屈,在我知道凤家遭逢大难,父亲却让你进入大荒避难的时候,我才是最委屈的,从小到大,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说完,凤凰浑身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凤朝歌则如同晴天霹雳,凤凰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入他的心脏,是啊,他凤朝歌因为性格偏激,所以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认为是凤凰夺走了他的一切,这个姐姐,他本应该恨的,但是,他有理由恨吗?
他凤朝歌有什么资格去恨凤凰?
要说被宠坏的孩子,他凤朝歌只怕才是那个被宠坏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凤朝歌看向凤凰,凤凰那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是啊,这个女孩子心底藏着多少痛楚,多少委屈?以前他跟凤凰,的确不是这样的啊!
凤朝歌看着这个浑身狼狈,满身污泥的姐姐,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年春天。
那一年,在杏花烂漫的季节里,他的风筝挂在杏树上,大他两岁的她爬上杏树为他取风筝,却不慎从杏树摔了下来,年纪轻轻便很爱美的她,便在眼角留下了一个疤痕。
而那一年,他因为调皮掉进了家里的人工湖,她不顾一切的跳下去救他,但是当她跳下水去之后,才傻兮兮的想到自己不会水啊。
凤朝歌感觉喉咙有些发干,眼角有些发酸,若是谁欠谁,还是他凤朝歌欠她凤凰多一点,一家人,谁他娘的有隔夜仇啊。
他此刻看着她,心底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以前是他太任性,也是因为他那近乎畸形的心理,才一直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亏欠了他凤朝歌,只是,现在努力安静下来想想,他凤朝歌亏欠凤家,亏欠凤凰的,只怕要多一点。
一直,生性倔强不肯屈服的凤朝歌,看着那个单薄的身躯站在雨中,那个从小,便沦为他凤朝歌陪衬的姐姐,她心底该有多大的怨气,多大的委屈,若是换做他凤朝歌,只怕早就逆反了。
他嘴角蠕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拢了拢凤凰的青丝,心底所有的怨气,在此刻消散在了风雨之中,他声音颤抖着道:“对不起,姐...”
轰!
凤凰如遭雷击,俏脸煞白。
风雨中,她笑了,笑得如同三月的春风,温暖醉人,却泪流满面。(未完待续)